臧家栋满意地说:“难怪别人都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呢,自从你懂事后,我就越来越轻松了。”
臧远胜讨好地说:“我是不是比四爷爷更聪明些?”
他话音还没落,臧远方忽然推门走了进来。
臧家栋父子不由一愣。
臧远方恭敬地说:“二叔、远胜。”
臧家栋斜了他一眼,充满敌意地问:“你来做什么?”
臧远胜阴阳怪气地说:“来监视我们呗,哼!”
臧远方连忙摆手道:“你们别误会,我来只是想问下,通州深水码头工程,既然己经和恒昌行签了临时合同,人家机器都订好了、技术人员和工人都请了,你们怎么又给平顺洋行做了呢?
臧家栋故意装模作样地问儿子:“这是真的吗?要是签了临时合同的话,一般是不会变的呀。”
臧远胜立刻和父亲一唱一和地说:“临时合同嘛,又不具备法律效力,变就变了嘛,有什么奇怪的吗?”
臧家栋连连点头道:“那倒是、那倒是。”
臧远方犹豫了一下,还是鼓起勇气说:“你们怎么能这样做呢?我们码头做事,一向是最讲究商誉的。虽然临时合同确实不具备法律效力,但是如果这样出尔反尔,会影响我们商誉的,以后谁还会跟我们签临时合同呢。再说,恒昌行为了这个工程,己经投资进去十多万了啊。”
臧远胜却轻描淡写道:“没签正式合同就投资十多万,说明他是真的很傻啊,可远远没有他的外甥吴俊锋精明。”
臧远方闻言,气得连声音都颤抖了,愠怒地说:“远胜,你怎么能这样说呢?我们窑湾都是儒商,讲究商誉是出了名的,恒昌行老板就是因为信任我们,才先行投资的。”
臧家栋把眼一瞪,不耐烦道:“可是我们己经决定把工程给平顺洋行做了,你说得再多,也是白费口舌。”
臧远方忽然想起什么,试探地问:“你们、你们是不是吃了平顺洋行的回扣了?”
臧家栋父子闻言,不由面面相觑。
臧远方立刻意识到什么,生气地说:“你们怎么每次做事都这样?做生意是看对方的综合实力,不是收了谁的回扣,就给谁做的!”
臧家栋顿时恼羞成怒起来,呛声道:“什么回扣不回扣的,你真是信口雌黄!平顺洋行和恒昌行,工程造价都是一样的。”
臧远胜附和说:“并且平顺洋行是洋人开的,五年前就成立了,大大小小己经接过不少工程了,而恒昌行却是新成立的中国公司。我们之所以准备签平顺洋行,也是为了码头好啊,你不要听风就是雨的!”
臧远方耐心地道:“二叔、远胜,你们应该知道,平顺洋行虽然接过不少工程,不过因为打的是洋人的招牌,本身水平不行的,而且工程质量极差,所以他们在业内的口碑并不好。恒昌行虽然是新成立的公司,但恒昌行老板却是留过洋的,在德国参与过许多大型建筑工程。他接这个工程,并不是为了钱,而是……”
臧远胜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没好气地说:“我管他是为了什么?总之,我和爸也是为码头好。再说,舍恒昌改签平顺,徐总也同意了。你要是不相信,可以亲自去问他。”
臧远方沮丧道:“可是,徐总去北京了,要过一个月才能回来。等他回来,你们早就和平顺洋行签约了。”
臧远胜忽然眼珠一转,讥刺地说:“大哥,你那么紧张干什么?噢,我知道了,是不是恒昌行老板给了你什么好处了?”
臧远方立刻涨红了脸,结结巴巴道:“你、你……”
臧家栋笑眯眯地说:“远方,别不好意思,我和远胜又不是外人。怎么样,恒昌行给了你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