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其中这才放下手中的笔,感激道:“俊莹,辛苦你了,这段时间真是多亏有你照顾我。”
吴俊莹认真地说:“大舅,你那么疼我,我当然得孝敬你了。”说到这里,忽然看到他面前的文件,不由责怪道,“你怎么还工作?赵先生一再叮嘱我,偏头疼很危险的,要好好休息,不能太劳累了,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窦其中端起汤药喝完后,叹了口气道:“唉,想想我还是不甘心。所以,我又写了一份新的计划书,尽量把工程造价降低,宁愿亏点钱,也想接下这个工程。这样,也算是我为窑湾、为子孙后代做点事。”边说边要站起来,却一个趔趄,差点跌倒。
他连忙捂住头,同时疼得眉头皱成一团。
吴俊莹连忙扶他坐下,同时焦急地说:“大舅,你不要动,好好休息!”
窦其中强忍痛苦,却又试图站起来,咬紧牙关道:“不行,明天臧家就要和平顺洋行签约了,我得马上把这份计划书送过去。”
吴俊莹只好一把夺过计划书,爽快地说:“那你好好歇着,我去!”
窦其中不禁担忧地问:“你一个姑娘家,能行吗?”
吴俊莹点点头道:“你放心,我一定能行的!”
……
运河码头管理处外,吴俊莹拿着计划书,正在向里面走去。
恰在此时,臧远方正好急匆匆走出来。
臧远方见到日思夜想的姑娘,立刻迎上去,同时惊喜地问:“俊莹,你是来找我?”
吴俊莹却冷冷地说:“不,我是来找臧家栋的!”
臧远方闻言,不由一怔,随即诧异地问:“你找我二叔有什么事?”
吴俊莹扬了扬手中的计划书,苦涩地说:“我大舅为了得到这个工程,己经累病了。现在,他又重写了一份新的计划书,把工程造价降得很低,甚至宁愿亏钱,我想给你二叔看看,希望能帮大舅争取到这个工程。”边说边往要往里走。
臧远方却摇摇头,为难道:“你不用去了,去了也没用的。”
吴俊莹忍不住哽咽地说:“我大舅半生飘泊在国外,现在身体又不好,想为家乡做点事,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的愿意落空啊!”
臧远方沉吟片刻,然后咬了咬牙,接过计划书道:“你回去吧,我去找二叔!”
吴俊莹疑惑地问:“可是,你跟你二叔向来不和,这能行吗?”
臧远方苦笑一声,点点头说:“你放心吧,我一定能行的!”说完,便大踏步往里走去。
吴俊莹望着他的背影,有些半信半疑地。
……
运河码头管理处会议室内,臧家栋父子正在边抽烟边喝茶,看上去十分悠闲。
臧远方犹豫了一下还是推门走进来,低声下气地说:“二叔、远胜,恒昌行又做了一份新的计划书,工程造价比平顺洋行低得多,你们看下吧。”边说边将计划书递过去。
臧家栋却将计划书往地上一扔,大声呵斥道:“你成天一见到我们,就是恒昌行、恒昌行、恒昌行!幸好你不是唱柳琴戏的,要不然,唱来唱去就唱这三个字,观众早就把你轰下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