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债主闻言,再次喧嚣起来:“还钱、还钱、还钱……”
吴俊锋见目的达到,不由冷笑一声。
臧家梁愣了一下,只好无奈地说:“各位不要急、不要急……”
同福鸡蛋厂老板愠怒道:“还钱我们就不急了,快还钱!”
债主们也纷纷地附和地说:“是啊,快还钱、快还钱!”
臧家梁见事己至此,只好孤注一掷道:“好了好了,各位不要吵了。虽然现在,我们码头不行了,但是‘破船还有三千钉’,我这就去东当典拍卖运河码头,就算砸锅卖铁,我他会把钱还上!”
众债主闻言,这才渐渐平了声息。
吴俊锋的脸上,更是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臧远航不由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并不感到惊讶。
因为所有这一切,都早己经在他的预料之中,所以只是转身慢慢地、慢慢地走回了后院。
与此同时,臧家梁说完,便在臧远茹和臧远胜的搀扶下,步履艰难地往外走去。
谁知刚走了两步,臧远方气喘吁吁地跑进来,后面跟着一大群吵吵嚷嚷的码头工人。
他见到屋内的情景,便带着哭腔说:“三叔,不好了,码头工人都来讨薪了。”
真是屋漏偏逢连阴雨啊!
臧家人听了这话,全都崩溃了!
臧家梁刚刚抬出的脚,还没来得及收回,就身子一歪,然后“扑通”一声跌倒在地!
众人全都吃了一惊,纷纷想要去扶他。
顿时,哭喊声和讨债声此起彼伏,客厅里乱成了一团糟!
……
当天晚上,臧家大院后院三房小院臧家梁卧室内。
臧家人站在床前,个个焦急万分。
臧家梁紧闭着双眼,苍白着嘴唇,看上去分外憔悴。
郭文芳见状,不停地抹着眼泪。
臧远茹安慰道:“三婶,别哭了,赵先生不是说了嘛,三叔只是脑中风犯了,只要不再受刺激,就不会有事的。”
郭文芳却边哭边说:“你看眼下这个情况,要债的要债,讨薪的讨薪,徐立秋又象断了线的风筝一样,他能不再受刺激吗?”
大家听了这话,都不由叹了口气。
好在不一会儿,臧家梁就缓缓地睁开了眼晴。
大家立刻围了上来,纷纷道:“醒了,醒了。”
郭文芳连忙扑过去,带着哭腔说:“你吓死我了。”边说边将枕头给他放高了些。
臧家梁勉强坐起来,看了看家人,不由惭愧道:“码头这次,是真的被逼到绝境上了。说来说去,都怪我当初没有听佩芸的话,为了片面提高运河码头的竞争力,竟然盲目相信了徐立秋的所谓鸿图大计。”
臧家栋却摇摇头说:“这我可得为徐立秋说句公道话,虽然他以前爱吹牛皮,不过他到码头以后,做出的一系列成绩,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嘛。要不是他那个好侄女抽走了码头五成五的股份,害得老臧家少了大半个家底子,我们怎么可能没有钱还债?”
大家闻言,纷纷点头道:“是啊,是啊。”
臧家梁叹了口气说:“我现在终于明白了,就算佩芸不抽走那五成五的股份,我们照样满盘皆输,甚至输得更惨!”
臧家栋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可是……”
臧增福却打断他的话,没好气道:“家栋,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闹内讧?”
臧家栋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闭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