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吴俊锋又朝后院走去,边走边喊:“莉莉,莉莉。”
……
吴家盐行后院内,依然是静悄悄的。
忽然,吴俊锋看到刘莉莉正面背着自己,朝两个黑衣人吼着什么。
他不由一怔,下意识地隐藏在一丛密密的桂花树下。
好在不远处的刘莉莉,并没有发现他,正在训斥曾经出现在臧家斜对面的,那两个形迹可疑的黑衣人。
她一改平常的温和谦逊,厉声喝斥道:“你们十几个人忙乎了这么久,却连一点线索都没有找到,真是笨蛋、废物!”
黑衣人甲委曲地说:“我明明看到郑一飞手里,拿的就是两张船票啊。”
黑衣人乙附和道:“是啊,是啊,他催促臧远航说,只剩半个小时就开船了呢。所以,我们才带弟兄们埋伏在运河岸边的。谁知道,连个鬼影子都没有见到。”
刘莉莉眼珠一转,气极败坏地说:“这肯定是臧远航的调狐离山之计,他应该到运河堰上绕了个弯,然后走窑草公路了。你们赶紧派人去徐州府站拦住他,坚决不能让他活着回窑湾!”
两个黑衣人说了声“是”,就想要离开。
没想到,却听到身后传来一个严厉的声音:“刘莉莉!”
刘莉莉和两个黑衣人不由一惊,同时循声望去!
只见吴俊锋边说边从桂花树边走过来,看上去怒气冲冲地。
刘莉莉立刻惊慌起来,结结巴巴地问:“你、你、你怎么在这儿?”
吴俊锋愠怒地说:“今天如果我不在这儿,我们吴家就要背上人命了!”
刘莉莉在片刻的惊慌过后,重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理直气壮道:“这个臧远航早就该死了!他的父亲是间接杀死俊旺的凶手;他不但抢了你的女人,还抢了你的商会会之位。杀了他,不仅能帮俊旺报仇血恨,还可以帮你除掉心头大患,一举两得的事情,有什么不好?”
吴俊锋听了这话,脸色这才稍稍缓和了下来,但还是郁闷地说:“可是你想过没有,当初我盛怒之下,要杀臧远航时,市政府联合商会,拟定了一份《360余家商户联合声明,此声明明文规定,我不得再为泄私愤牵连无辜,否则,所有窑湾商人,均不得再与吴家进行任何生意往来!如此一来,我们吴家就彻底完了啊!我冷静下来后,便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所以这么多年,虽然我一心想要摧毁臧家和码头,但是从来不敢和他们发生正面冲突的原因,更别提杀人了!”
刘莉莉眼珠一转,提醒道:“可是今日不同往昔!倘若真的象臧远航力主的那样,集资修建一条东陇海铁路,那么从海州运盐到窑湾,就是一件非常简单、便捷的事情了。到那时,不但所有的私盐贩子全部都得失业,甚至连吴家盐行,就算勉强还能存活,生意肯定也是一落千丈了,更何况……”
吴俊锋听到这里,脸色早己经变得铁青,忍不住气极败坏地说:“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刘莉莉见状,眼角不由浮现一丝笑意,但是转瞬即逝。
然后她语带怜悯道:“你不让我说,更说明你己经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所以,我们不如先下手为强!”
吴俊锋却连连摆手说:“不可马,绝对不可以!”忽然意识到什么,疑惑地望着她,眉头一皱问,“你这样做,真的仅仅是为了吴家盐行的生意吗?”
刘莉莉朗声道:“当然不!”
吴俊锋闻言,更加疑惑了:“那你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