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光淮却立刻就发现了异样,猛地扯开他的手,吃惊地问:“你和谁打架了?”
吴俊锋见瞒不住了,只好委曲地说:“还能有谁?臧远航呗。”
吴光淮立刻明白了什么,愠怒道:“他打你活该!佩萍病成那个样子,你连看都不去看一眼,我也想教训教训你这个逆子了!”
他说完这话,就抄起身边的扁担,狠狠地打了过去。
吴俊锋连忙用手去挡,边挡边辩解说:“不要打、不要打,不是因为佩萍!
吴光淮催促道:“那是因为什么?快说!”
吴俊锋眼看扁担就要落到头上了,情急之中,便甩锅说:“是因为、因为我想要阻止他修建东陇海铁路!”
吴光淮这才放下扁担,但还是没好气道:“虽然你是为盐行生意考虑,但是这件事得到绝大多数商户拥护,连你三叔都鼎力支持,乃是大势所趋,你是无法阻止的!”
吴俊锋却执拗地说:“如果我一定要阻止呢?”
吴俊旺恨铁不成钢道:“你个逆子,怎么到现在还不明白呢?事到如今,除了臧徐两家,任何人都己经无法阻止了,当然也包括你,哼!”
他说完这话,便将扁担一扔,然后气哼哼地走了!
没想到吴俊锋闻言,却忽然眼晴一亮,反复念叨着父亲刚才的那句话:“除了臧徐两家?除了臧徐两家?除了臧徐两家……”忽然他眼晴一亮,一拍脑袋说,“哎,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
第二天一早,徐家甜油坊办公室内。
徐立春坐在办公桌前,看上去一脸忧伤。
忽然,沈掌柜推门进来,急急慌慌地说:“老板,有客人……”
徐立春没精打采道:“我正心烦呢,谁都不见!”
没想到,吴俊锋额头上贴着一块纱布,从沈掌柜后面闪过来。
他微微一笑,竟然语带讨好地说:“岳父,你连我都不想见了吗?”
徐立春回到一看,脸色当即就变了。
只见他霍地站起来,愤怒地说:“畜牲!谁是你岳父?你还有脸来见我,马上给我滚!”
吴俊锋却并不着恼,而是拉了一张椅子,坦然地在他对面坐下,然后胸有成竹道:“你表面上叫我滚,其实,心里很想让我把佩萍母女接回家,是不是?”
徐立春被戳中软肋,更加恼怒了。
他颤抖着手,哆嗦着嘴唇说:“你、你、你……唉!”话还没说完,便颓然地跌坐在椅子上。
吴俊锋诚恳地忏悔道:“岳父,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好,我对不起你,更对不起佩萍母女。我知道我错了,希望你能原谅我,同意我把她们接回吴家。”
徐立春闻言,双眼瞬间就亮了,但是旋即,又黯淡下来。
他望着这个所谓的女婿,冷笑一声,充满戒备地说:“虽然我老了,但是还没有糊涂。佩萍为你受了那么多罪,你从不为所动。现在却一改常态,莫非是另有所图?”
没想到,吴俊锋却一竖拇指,干脆道:“岳父大人果然明见!”
其实徐立春在说出这么番话时,是非常希望对方能够否认的。
没想到,吴俊锋却诡秘一笑,将身体向前探了探,附在他耳边,轻轻说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