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俊锋闻言,脸上立刻掠过一丝不满。
但是随即,他眼角的余光望向她的坤包,亲热地说:“我们是夫妻嘛,怎么需要那么些繁文缛节?”
徐佩芸却正色道:“于私,我们是夫妻;但是于公,我们是上下级关系。既然你让我接手码头,以后公事必须得听我的!”
吴俊锋打着哈哈说:“好好好,以后我听你的,全听你的,行不行?”
徐佩芸没好气道:“谁和你嬉皮笑脸了!”
吴俊锋只好双手一摊,故作无辜地说:“我没有嬉皮笑脸啊,我只是太高兴了。”
徐佩芸眉头一皱道:“一切都是才刚刚开始呢,有什么好高兴的呢?”
吴俊锋兴奋地说:“你想啊,姓吴臧两家争了那么多年,到最后,码头还是姓了吴!这说明什么?说明我吴俊锋本事比臧远航大呗!”
徐佩芸提醒道:“你别忘了,码头是姓徐,不是姓吴!”
吴俊锋却不以为意地说:“你的就是我的嘛!”
徐佩芸苦笑一声,就想反驳。
没想到,吴俊锋却紧紧握住她的手,感慨万分道:“说真的,这十几年来,真是委曲你了。无论我酗酒、赌博、破产、被商会开除还是被道德会惩戒,你都在我身边,不离不弃,并且始终淡定从容,真的让我好感动。”
徐佩芸虽然对于他钱的来路,心里有些不踏实,但是想到这多年以来,他对自己始终如一的深情,也忍不住动容了。
于是,她诚恳地说:“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虽然现在,水路运输确实有些式微,但是其优点也是显尔易见的,只要我们夫妻齐心,好好经营码头,很快就会赎回吴家大院,了却你的心愿!”
吴俊眼晴不由一亮,随即黯淡下来,沮丧道:“好了,我们不谈这些了。天不早了,我们回家吧。今天我做饭,一定要好好犒劳犒劳你这位大功臣。”
徐佩芸依偎在他怀里,幸福地点了点头。
……
元升典当行,刘莉莉小心将一叠文件放进坤包里,四下望了望,这才走了出来。
……
中宁街,臧家人从运河堰上走下来。
老一代和孩子们走在前面,臧远茹、吴俊莹、陆慧珊和孟采薇边走边逛,就落在了最后。
陆慧珊望着街两旁琳琅满目的商品,郁闷地说:“还是窑湾热闹,草桥除了靠近铁路,方便货运,实在没什么好玩的去处。”
吴俊莹惆怅道:“现在运河码头卖了,臧家除了房产、田产,在这边己经没什么生意了,估计不久,我们也快要搬过去吧,真不想走呀。”
陆慧珊却兴奋地说:“你们都搬过去才好呢,可以和我做个伴,是吧,大姐?”
臧远茹闻言,只好无奈地摇头道:“我不行的,只要我们药房还剩最后一个病人,你姐夫都不会搬走的。”
陆慧珊噘了噘嘴说:“你们真扫兴。”然后又转向弟妹,“采薇,你想不想搬走?”
孟采薇立刻涨红了脸,却两手一摊道:“我不知道啊。”
吴俊莹哈哈一笑说:“她呀,除了相夫教子,完全是个没主意的,远航让干什么就干什么。”边说边笑起来。
孟采薇脸一红,打趣道:“你以为都象你啊,把大哥管得团团转,叫他上东不敢上西、叫他打狗不敢撵鸡。”
吴俊莹佯装嗔怒地说:“就你话多,我看你是皮痒痒了。”边说边作势要挠她的痒痒。
孟采薇连忙躲到臧远茹背后,同时喊道:“大姐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