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这数十人在略微失神之后,面面相觑了一眼,便纷纷一咬牙,各自拔刀驾马上前,围在了马车之前。
军人便是如此,职责所在悍不畏死。
“阁下何人,胆敢擅自劫持囚车?”
为首的一名甲士,色厉内荏的举剑喝道。
只见那身穿着精致长衫,却毫无标识的男子微微一顿,脸色依旧铁青阴沉,冷眼扫视了一眼那围在了四周马车边缘的甲士,扯了扯嘴角,冷笑道:“劫持囚车?这等事情老夫自然不屑去做,只不过需要和车厢里的王八蛋有话说,才独身前来。”
“同为军人,我不愿为难诸位,也希望诸位行个方便。”
男子似乎不愿意透露身份,更不愿意和这些护送囚车的甲士起冲突,便冷声道。
只不过,如此这般不明不白,那护送马车的甲士自然不能让路。依旧守在了马车四周,小心警惕。
为首的甲士似乎也听出来了这名突然造访的男子的意思,神色却没有丝毫的放松,却缓缓抱拳道:“这位大人,小人也是职责所在。马车之内的囚犯身份不俗,想必大人早已知晓,只不过临行前,徐大将军曾经亲自嘱咐,不得让任何人靠近,除非到了军部才可以。否则,小人这可项上人头即便是保得住,却也对不住那些惨死的袍泽,还望大人体谅。”
徐大将军,自然是那庞赛城的征南将军徐璞,临行前徐璞亲自送行,也曾说过让这些人格外小心才可。所以,在听到了来者同为军人的时候,这名甲士便下意识的想到了用徐璞这位大将军的身份压一下。至于那对不住袍泽的说法,更是自己的真心话。
一日从军,终身为兄弟,那些战死在了城外的精锐骑士团之中,有不少人和自己都是熟识,前一日还一同饮酒作乐,后一日便被抬回到了城中,满身血污,这种感情,外人无法理解,也注定不能够理解。
听闻此话,那之前还气势汹汹的男子终于冷静了下来,站在原地沉默不语。
马车内,突然传来一阵异响。
“肖锵爷爷,这都是灰袍的奸计啊!”
一个凄厉的哭泣声音传来,只听到那马车里的肖锦年似乎听到了来人的说话声,便知道了来人的身份,扯着嗓子吼叫起来。
一听此话,驾马停在四周的甲士纷纷傻眼了,一脸错愕不可思议。
肖锵?军部当之无愧的大佬,公爵大人?
只不过,不等这些甲士翻身下马,那站在原地的男子直接摆摆手,冲着马车之中怒道:“闭嘴,我肖家没你这等败类!我今日前来便是想亲自捏死你们这些叛国贼!”
马车内瞬间陷入了寂静,那本想接着肖骁为借口谋取一线生机的肖锦年和肖锦丰兄弟二人彻底闭嘴,不敢再说话。
马车外,数十名甲士纷纷下马,跪在地上沉声道:“参见大人。”
那身材魁梧两柄微微斑白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那帝都军部当之无愧的领袖,黄金家族肖家的掌权人,肖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