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春娜轻轻咬着嘴唇，开口道：“回来的路上，我一直在想，曾经不可一世的灰袍屠夫，名满天下的圣事部大执政官，都经历过什么。”

“梳理了一下曾经听到过的种种传闻，比如短短三年时间爬上了高阶守夜者，蛮荒之行后重伤回归，建立了死亡

山谷，成就灰袍屠夫的名头。当初，你也是一点一点熬过来的吧？”徐春娜转头看着肖骁，神情哀伤。

肖骁愣了一下，随即摇头一笑道：“熬过去了，就好了。”

徐春娜点点头，往肖骁身边靠了一下，然后坐在了肖骁的身边，将脑袋轻轻的搭在了肖骁的肩膀上，喃喃道：“你说，为什么有些人就不知足，他们明明就拥有很安详的生活，明明就拥有别人触不可及的繁荣富贵，明明就很自在，可为何却要祸害别人？”

肖骁知道，徐春娜的这番话语，便是在见识了边军征战之苦后，又看到了那本该戍守家园的甲士祸及百姓的一幕，心中的落差也不满而形成的。

“人生而如此。”肖骁伸出手，拍了拍徐春娜的肩膀，喃喃道：“听说过一个很有趣的理论，叫做人性本恶，大抵意思是很多人生来便在骨子里有一种作恶的本性。只不过，相比起这种说法，我更加相信人心向善的说法。”

徐春娜点点头，靠在肖骁的肩膀上，一阵疲倦之感袭来、

整个人便趴在了肖骁的怀中，沉沉睡去。

肖骁低下头，看着这张疲惫的脸庞，轻轻笑了笑。

又多了一道牵挂呐。

一夜寂静。

天色才刚刚亮起，数十名守夜者便已经出现在了宅邸门口，那身穿黑色长袍，剃着光头的高阶守夜者蒙冲更是一脸掩饰不住的滔天怒意，站在宅邸之中，看着那脸色平静的肖骁。

“大人，那黄凤成和车景逸两人勾结在了一起，逃了出来，带着五百多名骑兵杀了过来。”

蒙冲气势汹汹，显然对于这两个王八蛋极为不满。

肖骁却脸色平静，转头看着那同样没有丝毫表情的徐春娜，淡然道：“你们守在这里就可以了，不用理会。”

“可是大人，就任由他们无法无天吗？这可是炸营哗变啊！只要大人吩咐一声，守夜者必定能将这些匪首尽数缉拿！”蒙冲一脸不甘的神色，视线还转向了那坐在旁边的徐春娜，大抵是希望这位声名显赫的女子也能够点头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