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缓缓开口着，语气不疾不徐，却带着一种温暖人心的力量。

但这话语中，却一语道破了林曦的身份。仿佛它看到

的并不是表面上的可爱小女孩，而是内里本质那位高高在上的不落之光，武王。

“老树头，别提了，那所谓的武王早就陨落了…你看看我这副狼狈的模样，还算什么…不落之光？”

林曦苦笑了一声，轻轻上前随手拍了拍古树身上的树枝。这上面随便一根树枝都是她身高的几倍大小，她也只能拍拍树枝的一部分。

她轻轻叫着对方的外号，语气似乎有种老友重逢的感概。能将地底世界作为支撑之极的暗精灵母树叫做‘老树头’，除了那已经陨落的不落之光岳武外，怕是没有第二个人了。

“虽然你现在看似孱弱不堪，可是我知道，陨落的只是你的表象，你的内敛本质…可从来没有变过啊！”

暗精灵母树的面容缓缓形成一个笑容，也只是轻轻笑着。

“从没变过，那老树头你可能就看走眼了…”

林曦微微摇头，稚嫩的粉唇扯出一个更加快苦涩的笑容。

世界万物一切都在变化，强如你我也在变，没有任何生物能逃脱这种规律。——又怎么可能不会变呢…哪有什么永恒凝滞的东西？

“哈哈…或许吧，毕竟按你的话来说，我也算是老眼昏花了…”

暗精灵母树只是笑着，语气中却蕴含着一丝深意。

“时光变了…”

林曦仰起头看着幽暗古树的面容，眼里有种亮晶晶的东西在闪烁，上方细碎的光影倒映在她的眼眸中。

过去的时光如流水般易逝，而我们如何拼命往这时光的河流中捞着，却也只是徒劳无功的努力罢了。

当年见到暗精灵母树的时候，对方还没这般巨大，自己还在纵横两界。但世事变化，白云苍狗。此时再次遇到，都已经换了模样，连心态都不同了。

“是啊，时光变了…”

暗精灵母树也是沉默半响，方才幽幽的叹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