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木然地摇了摇头，如果说安琪死后我是疯狂，那么现在就是呆滞了，李应、汤月、班春会长…一个个挚友倒在血泊当中，就如同噩梦一样，我甚至在憎恨自己为什么不和他们一起死去。

“那是因为你杀死了我的母亲，我要报仇啊。”纳兹尔淡淡地说道，“虽然在虚空一族中这根本就不算什么，甚至母体和子体之间相互吞噬也是常有的事情，但这可是体验一下人类情绪中‘仇恨’的好机会啊。”

“我不仅要杀你，还要杀得慢一些，只有这样我才会有复仇的快感啊，哈哈哈哈哈！”

“砰”地一声，纳兹尔将安琪的盾牌丢在我面前，继续快意地说道：“我只会用百分之一的力量，你就好好地挣扎，让我感受到乐趣吧。”

几乎是下意识地，我捡起了安琪的遗物，然而还根本来不及去哀思什么，纳兹尔就已经整个人化作一道流光杀到面前，我本能地举起盾牌格挡，只听得一声闷响，盾牌虽然毫发无损，我却是被巨大的冲击力震得一口鲜血喷出。

“砰——！”

“砰——！”

“砰——！”

连续的闷响在冰原中回荡着，我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甚至连招架也变得越来越慢，但身体却仍旧在下意识地抵抗着。

“为什么还要动，明明大家都不在了。”

“为什么还要动，明明就打不过对方。”

“为什么还要动，乖乖去死不好吗？”

“不——！”仿佛是要回应心中的软弱一样，我整个人骤然从那种呆滞中惊醒过来，我现在还在这里坚持和什么想要复仇啊保护世界啊这些理由完全就没有关系，我之所以能够坚持到现在的原因根本就是想要活下去。

我想要活下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