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不惑男子掌心之中,一枚龙鳞正幽幽的闪着光。细看去,那龙鳞经不属于现今任何龙族,正中央一道沟回天然而成,勾勒出太阳的轮廓。那个图案,易子皓认得,曾有一回落羽带他去了一处不知名的山,那山中有一处洞府,洞府之中石壁上便刻画着这图案。落羽说,曾在人族始祖之前,有一方智慧的种族,世人称元谋族,便居于此处。而那种族信奉的神便是黄金龙族,便以黄金龙族鳞甲纸上的纹样作了图腾。
而眼前这枚鳞片,便是黄金龙族的鳞片。黄金龙族已在人族崛起之前,便已经销声匿迹,仅仅留下那一方感天动地的传说。
如今,却有一枚黄金龙鳞在那男子手上。易子皓见了龙鳞,虽是姜堰,却也只能故作糊涂。毕竟眼前之人是敌是友难以分明,如此收敛锋芒,便是探听一切最好的办法。易子皓痴痴笑道:“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平白无故拿出一枚龙鳞与我玩笑?”
男子一笑,摇头说道:“怎会是玩笑,我正要与你说此事呢。”
随后,男子走到易子皓身旁,将那没龙鳞交付到他手上,轻声道:“这龙鳞,是你师父留下的。三十年前,我们曾在大丘相遇,他便占卜出你我会相遇,让我将这龙鳞给你。”
易子皓戒备之心稍稍除去,却也不敢掉以轻心,毕竟手握着龙鳞,只感觉浑身绵软无力,若是那人此时想要害他,便是易如反掌。于是,顺势靠在门框子上,退出了一个恰好的距离。男子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迳自推后几步道:“你也莫要有何顾虑,早年间与落羽相遇之时,我尚且是个舞勺之年的娃子,不过受了落羽微末的恩惠,便记在心头要还。今日算是报恩了,我日后也不愿在见到你,免得忆起那会子的窘态。”
这一番话,说的这报恩似是极不情愿,却是听起来更为真切。易子皓一颗心稍稍稳了,许多疑惑与随之
用膳心头,倚在门框子之上眉头深锁,百思不得其解。为何师父会让此人将这龙鳞转交于我,又为何我一碰触这龙鳞变会浑身绵软无力?这男子又是谁,于师父可是有什么交情?
诸多疑虑宛若绝口的若水,冲破堤坝涌入混乱的思绪之中,万千思绪交织,化作心底一张熟悉的面庞——落羽。师父,三十年前尚且未有子皓,你却要留下这枚龙鳞,这到底是为何缘故?
兀自出神间,那男子声音再次传入耳中:“你定是心中有千万疑惑,我却是不能为你解惑,落羽说了,你们积香山有一门子叫做吟诵的术法,你若想一探究竟,便用那术法与其相通。”
而后,那男子留了一句“你必是有要是做,我也不叨扰了”便离去了。易子皓心头所有的戒备,随着男子离去全部散了,急忙回到屋子里,当下将神识散尽盘腿坐于地面,施用吟诵之法。
吟诵之法,洞悉天机。运化心中所有灵藏,而后开窍于头颅。心为引子,神识散去,遁入虚无之境,引
来万物之灵灌入心窍,而后运于颅脑。只闻一声呼唤传入耳中,再次张眼望去,却见已经是一番不同的天地。一条若水的支流畔,落羽望着晴空负手而立。
“师父!”易子皓只觉难以置信,一步跃到落羽身旁,伸手去拉落羽的衣角,却触到了一片虚无。原来,不过是虚光幻影罢了。
那虚光幻影兀自说道:“入得了一重龙鳞魂印,想必是我未来的徒儿。徒儿,若为师一切占卜还准,想必为师已经归了尘。为师遇见这聂家孩子,为他一番占卜,得知他能遇见你。为师也算出,这一生必是什么也未曾与你留下,反倒害了你受了许多委屈,尤其是以你的灵魂换取一时得天下太平,心中愧疚却也是万般无奈。多想这一切不曾发生,可是这就是命运,终究是改不掉的。到头来,终究是为师害苦了你!为师给你留下的这枚龙鳞,乃是为师与这世间最后一头黄金神龙相斗时所得,龙鳞之内蕴藏魂印,却是封藏着一个关于你的惊世阴谋。只是,为师不能将那秘密与你说出。而你,若是遇见了这枚龙鳞,所有修为便
如那个秘密一般被封住,不过你却不能因此放弃。若你如我测算的那般天才少年,便试着将龙鳞内十六重魂印一一解开吧。”
一声说罢,虚光幻影凭空消散,天地陡然一变。只见眼前的龙鳞渐渐幻化成一头黄金神龙!神龙飞天,气吐雄浑,威风凛凛,天下沉浮。龙鳞魂印第一重,启!
易子皓忽觉心头一痛,霎时间天地纷纷溃散…缓缓张开双眼,抹去嘴角意思残血,易子皓一声长叹。这龙鳞魂印竟如此强大,一切来不及反应便被打了回来!也罢,若是黄金龙族的魂印弹指可破,他便不会是四方水泽的始祖了。
于此之时,一道日光落尽屋子,已是天亮。这一番吟诵,极是耗费力气,易子皓也顾不得白昼黑日,爬上床倒头便睡去了。
直至午后,方才醒来,肚子之中已经一片空虚。龙魂在手中握了一上午,易子皓周身好似千金重压,举手投足皆是十分吃力,于是急急召唤长生帮他去寻些
吃食。久久未见回应,想必长生是寻风若去了。
易子皓叫苦不迭,强撑着身子起来。方一走出门外,只见一个身影忽的一闪便入了宅院内的竹林间消失不见。
“花砚枫,你给我站住!”易子皓提上所有修为,总归是有了寻常走路是的速度,向着竹林走去,“花砚枫,我知道你在这里,既然来了为何不肯相见。我知晓你心中记恨我,可是那日的事情,我也是第一次听了个细枝末节,便让长生与你叙说一般,只是你…”
易子皓忽地顿住,无奈的摇了摇头,兀自叹道:“这脾气,倒是不让我解释。”
也罢,终究是我对不住他,还有什么资格要求他原谅,只要他过得安好便是莫大的幸事。至于其他,由他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