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他向惠特曼爵士保证。“只是我曾经童年时代的愚蠢行为。我正要问墓地中骑士的灵魂一个问题。当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我会把耳朵贴在石头上,有时,我想象着,我能听到一个鬼魂在对我耳语。”
惠特曼爵士的态度变得严厉起来。
“人们应该警惕向死者询问这件事,更应该警惕他们可能给出的答案。你知道那是谁的纪念碑吗?它是为了纪念一位高贵的阿基坦骑士,他在艾尔厄拜的远征中与正义的查理国王并肩作战。当他回到阿基坦后,他的名字与许多伟大的事迹联系在一起,他赢得了‘赛夫’的称号,在艾尔厄拜人的语言中,‘赛夫’的意思是‘剑’。”
“他听起来像一个可怕的战士,”洛泰尔说道。“如果他的鬼魂能跟我说话,那它一定会把我想知道的告诉我。”
“关于什么?”惠特曼爵士问道,语气里带着命令的口吻。
在听到惠特曼爵士以命令的语气对他说话后,洛泰尔的自尊心使他勃然大怒。与此同时,他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渴望,想把自己心中的重担卸给一个有血有肉的听众,而不是大理石和青铜做成的雕像。
“三天前,我杀了一个人,”洛泰尔说。他脸色苍白,猛烈地摇了摇头。
“不,”他嘶哑地说。“我太高估自己了。我杀了一个男孩,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还在为自己争得荣誉。哦,这是一场公平的比赛,我给了这个男孩求饶的机会。但最后,我的剑还是插进在他的身躯里,他还是死了。
“我没有理由杀死那个男孩,”洛泰尔对惠特曼爵士说。“这只是所谓的家族荣誉和家族骄傲的借口。以这个软弱的理由,杀死一个比我身份低得多的骑士是可耻的。这是一场如此久远的世仇的牺牲品,却没有人真正记得它是如何开始的。我以祖先的名义,一次又一次地杀戮,但他们对我来说什么都不是,他们只是在老画像上怒目而视的面孔和牌匾上的名字。”
洛泰尔转过身来,抬头望着那尊铜像。
“我和父亲谈了我的感受,我希望结束这场世仇。但他是一个骄傲的人,他内心的仇恨根深蒂固,根本不听道理。他无法同情我的罪过,试图安慰我说,这孩子只是个图卢兹。当我无法用仇恨的理由来安慰自己时,父亲就斥责我是个懦夫,是家族的叛徒。他的诅咒把我赶出了庄园,把我带到了我所知道的唯一一个地方,在那里,我的心中没有宿怨的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