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那位女士的名义发誓!”
他当场转过身来,怀疑自己不知怎么搞的就失去了方向。森林向四面八方伸展开来,黑暗,幽闭,恐怖。它的边缘不见了。查理皱起眉头。他认不出一棵看起来很熟悉的树或一块石头,也没有任何线索能告诉他回去的路。
白鹿也不见了。查理抑制住自己不断加剧的不安情绪,用剑在地面上划出一道大弧线,但随即便找不到它的踪迹。它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它一直只是一个幻影。
查理回想起那些关于费伍德森林在其疆界内引诱粗心大意的人的故事,以及不可避免地等待着他们的残酷命运,诅咒自己是个傻瓜。他曾经那么肯定这是那位女士的意志,所以就跟着那只高贵的生物走了。但是现在,随着夜幕降临,他一个人在费伍德森林里迷了路,就不那么肯定了。
查理再次转过身来。心想也许这只是光的一个把戏,没准他随时都会跌跌撞撞地走出森林。
他走得越远,树林就越茂密,越压抑,越令人窒息,几分钟后他就知道这不是回去的路。天也越来越冷了,地上孤立的一片片雪花变成了一层越来越厚的雪,在他的靴子下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
面对这个不自然的冬天,查理又折回原路,打算回到死去骑士的尸体旁,另寻他法。
谢天谢地,当他往回走的时候,雪变薄了。但仍然没有迹象表明他以前曾走过这条路。
查理是一个老练的猎人和追踪者,他年轻的时候长期生活在布尔坦尼亚的荒野里。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能够自力更生,感到舒适,对自己的能力充满信心。但在费伍德森林这个幽暗的国度里,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迷失在森林里的孩子,脆弱而又不确定该走哪条路。
通常,他的方向感是无可挑剔的,但现在也离他而去了,不过他相信自己的直觉,知道这不是他自己的失误,而是有什么东西在积极地使他迷失方向。仿佛森林本身就在密谋扰乱他的感官似的。
他爬过一根半埋的圆木,但前面的路被一团密密麻麻的树枝挡住了。他转过身来,打算走另一条路。
可遗憾的是,他刚翻过的那根圆木不见了。就连他的脚印也不见了,而他身后的雪地却是崭新的。
“这真是疯狂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