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他说道,而且他是认真的。“这里不是一个安全的城市。”
“你应该知道,”她说。她突然向前倾身,热情地吻了吻着他的嘴。正当他要顺手把她抱在怀里时,她挣脱开朝门口走去。
“你现在好好照顾自己吧,”她说着,他觉得他在她的眼角里发现了一丝泪光。然后她走了。
直到后来,当他检查松动的地板时,才发现法尔海姆给他的钱包不见了。他躺在床上,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好吧,他想,把钱给她吧,至少他本来就想给她的。很有可能他活不了那么久,自己也花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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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知坦古尔扫视了一下会议室,看着聚集在一起的鼠人首领们。炽热的目光似乎使任何人都不敢大声说话。没有人知道他要做什么。
勒克数了数在场的指挥官。所有的斯卡布氏族首领都在这里,加上伊萨克-格洛特,维莱布瑞斯-努乐和独眼黑斯基特。张斯奎克,艾萨辛氏族的刺客,躲在一个角落里,偶尔用充满仇恨的眼睛瞪着勒克。他并没有忘记,在很久以前的那一天,当那个先知坦古尔在全军面前羞辱了他们俩的时候,勒克对他说了些什么。
先知张开双臂。当他收集魔法能量的时候,无数火焰的轨迹跟随着他的爪子。这引起了房间里每个人的注意,勒克心想。突然,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坦古尔身上,仿佛他只要做一个手势,就可以消灭任何不看他的人。那当然是一种可能性,勒克心想。如果他正确地识别了这些迹象,那位先知恐怕已经消耗了大量的魔石粉。
勒克颤抖着,继续咀嚼着维莱布瑞斯-努乐给他的用来减轻瘟疫的药草。他抑制住了检查胸甲的冲动,确保从坦古尔私人收藏中偷来的羊皮纸和羽毛笔不会滑进他的视线。他知道没有什么比这更能吸引他的注意力了。他确信它们还在那里。他能感觉到笔尖戳进他腋下柔软的毛里。
“今晚是你们期待已久的夜晚!”坦古尔说道。“今晚我们将彻底粉碎人类。今晚我们将入侵这座城市,奴役所有的居民。今晚,我们将为马尔努斯帝国的没落来一次沉重的打击,为将被长久铭记的鼠人民族而战!”
坦古尔令人印象深刻同时意味深长地停顿了一下,又环视了一下房间,似乎在等待有人打断他。没人敢说话,但是勒克看见了维莱布瑞斯-努乐,独眼黑斯基特和伊萨克-格洛特交换了一下眼神,接着望向他。为了他们着想,他希望那个先知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动作。他紧张地瞥了一眼坦古尔,但幸运的是,这位先知似乎被他自己那疯狂的口才吸引住了。
“我们将把人类碾碎在我们庞大的鼠人军队的铁爪下。他们将不可避免地沦为我们的奴隶。他们的财富将属于我们。他们的城市将是我们的。他们的灵魂将被奉献给魔主。”
坦古尔再次停顿,伊萨克-格洛特鼓起勇气问了一个勒克也能提出的问题,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每个人的心头。
“伟大的领袖啊,这是怎么做到的呢?”
“怎么做?确实!这个计划既简单又巧妙得惊人。通过使用武力和巫术,这将在以后的时代经常被谈论。以压倒性的凶猛和卓越的鼠人技术。由——”
“究竟是什么意思,先知坦古尔?”维莱布瑞斯-努乐不得不中断坦古尔的自我吹嘘。“我谦恭地建议,就像所有出身饲育洞的鼠人一样,我们都熟悉一般的攻击方法。”
有那么一刻,勒克可以看出,因为努乐的傲慢,坦古尔正在权衡把瘟疫祭祀炸成组成他的元素分子正反两方面的利弊。当他看到属于鼠人的谨慎赢得了最终胜利,先知继续说话时,他很高兴。
“我正要谈到这一点,如果你不打断我的话,你就会发现的。我们将通过下水道进攻。你们每个人将带领你们的部队到地图上标出的地方去。”说到这里,先知指了指挂在他身后的那张大羊皮纸上复杂的符号。许多与会的首领向前倾着身子,想看看他们会被派到哪里去。
“我没在这个计划上看到你的符文,”独眼黑斯基特眨了眨一只眼睛说。“你要干什么,先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