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我的啤酒碰洒了,”不远处格雷罗根没好气地说道。
白恩认为,如果刚才打翻酒壶的那个人还有点理智的话,那么矮人低沉沙哑的声音所发出的威胁性语调,就会使他立刻选择避开接下来的争斗并选择道歉。但雇佣兵喝醉了,他还有近十个长相粗鲁的同伴在他的桌子旁,还有一个在酒馆里咯咯傻笑的‘伴侣’姑娘等着他去讨好。对于那些只长到他肩膀高的人,他是不会让步的,即使那个人的宽度几乎是他的两倍。
“所以呢?你打算怎么办,斯特波利蒂?”雇佣兵冷笑着回答。
白恩听懂了,但他不确定矮人是否听懂,不过考虑到雇佣兵的语气,是个人应该都能听出这个词内涵的意思。不过白恩仍然想解释一下,斯特波利蒂这个词是马尔努斯帝国语指发育不足的人,但他们很少用这个词去真正称呼那些发育不足的人类,而大部分用来特指侏儒种族,半身人种族或者在类似这种情况下愚蠢地试图用这个词称呼一个矮人。
考虑到三者虽然均是身材不高,但是考虑到矮人的肌肉发达程度,尤其是矮人佣兵们平时穿着的那身重达六十到一百磅的厚重盔甲,这个雇佣兵应该确实和喝了不少酒。不过白恩转念一想,或许这和格雷罗根身上并没有穿那么厚重的盔甲有关,也许对方认为他是矮人种族中的某种‘弱者’?白恩瞥了瞥矮人身上像山一样鼓起的肌肉,叹了口气,猜测也许对方是个瞎子。
格雷罗根带着既后悔又懊恼的心情,盯着桌上那摊蔓延开来的啤酒看了一会儿。然后,他在座位上转过身来,看了看雇佣兵,用手摸了摸他头顶那个巨大的发冠,那顶发冠高耸在他刺着纹身的头皮上。他像马甲一样的板条甲叮当作响。以一个酩酊大醉的人来说相当精准的动作,格雷罗根揉了揉眼睛,拍了拍脸颊,然后交叉了手指,掰了掰指关节——然后突然用右拳猛击出去。
这不是白恩见过的最好的一拳。事实上,它的前奏太多,既笨拙又不科学。尽管如此,矮人的拳头还是像火腿的切口那么大,而那只握着拳头的胳膊却像树干那么粗。不管它击中了什么,都会遭殃的。那人的鼻子断了,发出一声令人作呕的爆裂声。雇佣兵就这样飞回属于自己的桌子。他昏迷不醒地躺在铺满锯屑的地板上。红色的血从他的鼻孔里喷了出来。
白恩皱着眉头,似乎这一拳的威力并不像自己想的那么大,雇佣兵的飞行距离和轨迹都太低了。他又仔细瞧了瞧,经过深思熟虑,白恩借着自己的醉意断定,随着这一拳的后续效果,这一招肯定奏效了。事实上,考虑到矮人喝下的啤酒数量,证明这里的酒相当不错。好吧,白恩承认,自己的思绪开始飘起来了。
“还有谁想尝尝拳头的味道?”格雷罗根醉醺醺地问道,接着恶狠狠地瞪了雇佣兵剩下的伙伴一眼。“还是你们都像你们看上去那么软弱?”
听到这话,雇佣兵的伙伴们从长凳上站起来,把冒着泡沫的啤酒洒在桌子上,把酒馆里的姑娘们从膝盖上抱起来。不等他们向他扑来,矮人就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向他们扑去。他掐住最近的一个雇佣兵的喉咙,把他的头向前拉,用自己的头撞他。那人倒下去时就像被斧头砍死的牛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