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管事回来复命,锋利的视线在这些管事身上扫过,尤其是被点名站出来的几人腿上都快没了力气。
“回太太,回大小姐,她都招了。”李管事冰冷的声音响起。
方脸仆妇抬起头战战巍巍的指着前面的金妈妈说道:“蜡烛灯油做假账的银钱大部分都让金妈妈和金大拿走了,奴婢只拿了一小部分啊,求太太放过奴婢吧。”
徐玉珠厉声问:“你为何要帮金妈妈和金大敛财?”
“奴婢与其他管事都和金妈妈或多或少有些亲戚关系,加上是金妈妈帮我们谋的生计,当时便是说好了的,贪的银钱他们六,我们四。”
“空口无凭,你可有证据?”
方脸仆妇急忙道:“有有,老六家的识字,她那有个账本,都是按了手印的。”
“你们可真是蛇鼠一窝啊。”徐玉珠幽幽讽刺。
金妈妈脸色发白,“你…你胡说什么?老奴可没拿过那些钱。”就凭她一张嘴可信度还不高,她挣扎着叫唤。
徐玉珠才不听她多解释,她想从小柳氏身边弄走金妈妈这个爱搬弄是非的老奴,想法也不是一两天,他们祖孙俩仗着小柳氏信任做的一桩桩,一件件腌臜事她都查的清楚,只是在等待一个机会而已,不是今天,也怕是不久了。
于是,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既然你这般老实说出实情,我便不再过多追究了,只是徐府再容不得你了。”她忽而站起来身子,一双明媚的眸子瞧着众人,“还有人想说点什么么?若是坦白,必会从宽。”
这话语意有所指。
其他管事也不是傻子,大小姐这么轻易的绕过她,看起来是醉温之意不在酒,几个仆妇不约而同的瞥向金妈妈,有仆妇毫不犹豫直接跪在地上,“奴婢就是老六家的,也是受金妈妈指使的在衣料上做了假账,求大小姐宽恕,分赃的账本在奴婢家藏着,奴婢可随着一块去取。”
徐玉珠努了努下巴,示意李管事带着人过去。
金妈妈的脸白的无一点儿血色了。
被点名的其他管事也纷纷跪下来指证金妈妈,她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浑身发麻的站立着,只能哎呦一声叹气,大小姐这是早有准备要整治她啊,是有备而来啊,她现在如何狡辩也无
用了,瞧大小姐今日手腕就知晓了。
如今栽在大小姐手中,怕是要遭罪了,对,不是还有小柳氏在,太太性子软和,一定会护着她的。
金妈妈赶紧跪下来,一张老脸豁出去了,“太太啊,老奴一时糊涂啊。”
小柳氏脑袋都发懵了,差点晕过去,被徐修平扶着缓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抬起头,一脸不可置信的问道:“金妈妈,你真的如此做了?我待你不薄,你为何要欺瞒我,背叛我啊。”
金妈妈很快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老奴糊涂啊,老奴贪墨这些银钱不过是想给金大拼个好前程,给自己留个棺材板的钱,念在老奴伺候您多年的份上,您就绕过老奴这一回吧,老奴今后一定尽心尽力伺候,不,是做牛做马的报答太太您啊。”
不待徐玉珠和小柳氏说话,徐修平握着拳头,小身子上前就踹在金妈妈身上,金妈妈疼的忍不住的呲牙。
“你这老刁奴偷我了徐家银子,还说的振振有词,你和金大吃我徐家的,穿我徐家的,一家老小全靠我徐家养着,还在这里把我娘当傻子一样坑骗,小爷今日咽不下这口气,但我是男子汉,不能出手多打你这妇孺,但你孙子金大,小爷收拾定了。”
“哎呦,小公子求你别打金大啊。”她一边叫着替金大求饶,一边去拽小公子,但徐修平这会戾气极大,金妈妈根本拦不住。
见求徐修平无用,她又跪着往前爬到小柳氏脚边。“太太,您快拦着小公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