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刚还憋着一股气,现在就憋着一股笑,柳娘损起人来也是毒辣的,莫说眼前的这几个小喽啰,就算是再来十个人,也未必是她的对手。
柳娘扫了她们一眼,这才转身离去。
身后果真传来那群人暴怒如雷的谩骂声。
柳娘早就走远了,这些人,这些话,以后还不知道要听多少,若连这小小的几句都不能听,那以后的漫长日子怎么过。
“将军?”
应泽看着她远去的身影,眼眸的神情有些复杂。
他刚刚在街上巡逻,早就看到了她,那些人说的话,跟她刚刚说的话,他都一字不漏的听了进去。
不得不说,她的忍耐力很好,若是换了旁人,被人如此当众奚落,早就面红耳赤的走了。
应泽望了她刚刚出来的那家胭脂铺,抬脚就走了进去。
那群女子的谩骂声,还不绝于耳,像是恨不得将她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一遍,见到门口那个高大威猛的身影,她们立马噤若寒蝉,心中大惊,微微张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应泽进了去,那店伙计也是有眼色的,没上前去讨晦气。
一个女子看着他的脸色不对,心中有些虚,拉了同伴的手,就想走,不料却被门口那两个凶神恶煞的侍卫拦住了。
年龄最大的妇人,虽也害怕,但也见过些市面,壮着胆子道:“应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就不怕我们去州府那里告发你!”
应泽嘴唇一勾,眉间一挑,语气松然:“州府?去啊,只要你们走的出这个门。”
有胆小的已经吓得双腿发软。
“将军,我们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做。”
应泽:“没做?”
“若本将军没记错的话,洛城律令,当众惹人是非,损人名誉者,其罪当掌嘴二十。”
妇人早就被吓得牙齿打颤:“将军,将军.....,我们不过是闲谈,闲谈几句罢了,并未做损人名誉之事。”
应泽毫不留情道:“企图糊弄逃罪者,罪加一等。”
那群女子顿时吓得腿脚一软,跌坐了下去,她们从来没想过,将军竟然会当众为一个低贱的侍妾做主。
应泽:“是你们自己动手,还是本将军叫人动手,好心提醒你们一句,本将军的手下都是上惯了战场的人,下手从来只重不轻,四十下打下来,还有气儿没气儿,那本将军就不敢保证了。”
这下众人才反应过来,他是来真的,连忙讨饶,但应泽岂会这么容易放过她们,既然做错了事,就要为自己所犯下的错误担责。
胭脂铺内顿时一阵哀怨哭声不断,“将军饶命,将军饶命。”
那店伙计躲在柜台后,为自己松了一口气,还好自己方才没有为难那女子,不然此时自己也同她们一般了。
纵使她们再楚楚可怜,应泽毫不怜惜,“看来你们是舍不得自己动手了,来人!”
“在!”
那妇人率先怕了,眼前的两人,手掌大如牛耳,小臂粗的都快赶上姑娘的大腿了,若打下来只怕自己没命儿了,那还不如动手。
“啪,啪,啪。”
“啪,啪,啪。”
“啪,啪,啪。”
凄惨的哭声掺杂着清脆的皮肉声。
侍卫面无表情,一下下数着。
四十下,对她们来说刻骨铭心;一张张脸再也没法看,肿的跟猪头一般,哪里还有刚刚骂人的那股子劲儿,一个个极力隐忍着眼泪,脸被打破了,渗出了血丝儿,眼泪一流下
来,腌到了伤口,痛的她们龇牙咧嘴。
应泽向来不屑与女子计较,但他却听不得有人如此说她,活了三十多年,头一次为一个女子当众出头,甚至不惜落人口实。
不过她却让他刮目相看了,那些拐弯抹角骂人的话,居然是出自她口中,刚刚那副神情,他甚至觉着有些可爱。
他指间敲了敲台面儿,店伙计立马从后面站了起来,僵硬地福了福身,笑着:“将军”
应泽:“将你们店里所有的胭脂,全部送到花满楼。”
店伙计一听,忙不迭点头,对他印象那是好得不得了,为一名青楼女子出头,还花如此大手笔哄她,果真是铁汉柔情,一点都没错。
应泽丢下了银票,双眼平视,瞧都不瞧一眼那些跌坐在地上哭泣的女子,径直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