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德嘴角含笑，又恢复成那个斯文儒雅的王兄，他道：“陪王兄走走。”

看似平常的话，却待着些不容置疑。

毓儿十指绞在一起，心中无比忐忑的跟了上去。

唐德冷不丁的开口道：“怎么？有答案了？”

毓儿专注于自己的内心，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而后缓过神来，声音低低道：“王兄都知道了。”

唐德脸上依旧带着笑意，装起了糊涂：“王兄什么都不知道，只有毓儿才知道。”

毓儿紧咬着唇，像是在与什么抗争一般，不过最后还是败下阵来。

“毓儿会代替严娘娘，嫁到外藩。”她的话透露着一股无可奈何和对命运的低头。

唐德早就猜到了，不过还是想亲耳听她说。

“你恨王兄吗？”

毓儿猛抬头，连连摇了摇头，“毓儿不恨任何人，特别是王兄，毓儿永远都不会恨你的！”

唐德挑眉，直白道：“如果不是王兄，你根本就不用代替别人去和亲，外藩偏僻蛮荒，你嫁过去等于是受难。”

毓儿清澈的眼神，没有任何的杂质，她认真道：“若是能为王兄分忧解难，毓儿心甘情愿嫁过去。”

唐德一笑，不知该说她天真还是蠢。

毓儿面露难色，心中有些害怕，思索再三还是说了出口，：“只是毓儿求王兄答应毓儿一件事。”

唐德：“什么事？”

毓儿：“毓儿走后，求王兄能善待严娘娘！”

唐德笑着摇了摇头，毓儿以为他不肯，于是“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膝盖重重的磕在鹅卵石上，痛意传来，她强咬着牙忍着。

心中唯有一个信念，就是一定要求王兄答应！

唐德斜睨了她一眼，毓儿眼神蒙上一层水雾，像一只可怜兮兮的小猫。

“王兄又没说不答应你。”

毓儿双眸微亮，脸上划过一丝喜色：“王兄.....。”

唐德若真是想动严娘娘就不会容许她活到现在了，留她一条命，全是看在毓儿的份上。

“还不起来。”

毓儿心中高兴极了，连忙起身，只不过方才跪地猛了，膝盖只怕起了淤青，她吃痛差点一头栽了下去。

还好唐德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她，才让她幸免于难。

毓儿有些慌乱，忙站直：“谢谢...王兄。”

唐德松了手，脸色淡如霜。

他重新迈开了脚步，毓儿在身后揉了揉膝盖后便跟了上去，只是脚步慢下许多。

唐德似乎是在故意逢迎她，脚步也慢了许多，“学院的人还有欺负你吗？”

毓儿晃了晃脑袋，道：“没有了。”

唐德有些诧异的“嗯？”了一声，学院的那群纨绔子弟莫非都学乖了？

毓儿解释道：“学院的学子都没来上课，只剩毓儿一人。”

自从太傅一事之后，学子们告病的告病，请假的请假，变着法儿找理由不来学院。

如此自然就没有人会欺负她了。

唐德心中猜到了，只是面上没有表露出来。

他接着问道：“最近学业如何？”

唐德就像是完全忘记了太傅一事，毫不避讳的跟她谈起了课业的事。

毓儿垂下了眼帘：“毓儿愚笨，还有些领悟不到意思。”

唐德像从前那样安慰她道：“不急，你有天赋，定能学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