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九霄又按了按腰间的碧玉葫芦，终究忍不住，拿起了起来，打开塞子，仰头灌了一大口酒，随后右手提着葫芦，沉默的看着晏青阳。

其实，这件事根本瞒不了多久。

他已经按照慕天河所说，瞒过了这段时间，据慕天河临终所说，近来晏青阳有重要的事情做，不能因为他的死分心，等瞒过了这段时间，晏青阳的事情已经

解决完，再知道他的死讯，也影响不了什么了。

慕天河还说，等他的死讯再也瞒不住，就说他是闭关走火入魔陨落的。

可是，谁是傻的？就算别人不了解详情相信了，晏青阳能相信么？

呵呵，他那天资聪颖的慕师弟肯定是由于死之前神思涣散，才想出了这么一个糊涂说法！

晏青阳微微抬着头，看着凌九霄。

“慕天河，他死了！是不是！”晏青阳说道，语气已经不是询问了，而是确定。

凌九霄木然的点了点头，噗通一下坐了下来，倚靠在了身后的石头上，手中的碧玉葫芦再也拿不住，掉在了地上，脸上露出一丝苦涩。

瞒不住了，什么闭关，什么走火入魔导致陨落，他觉得，他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也好，不需要再瞒着晏青阳了，慕天河做了那么多，晏青阳也该知道了。

晏青阳依旧直直的站立着，她忽然觉得从脚底涌起一阵阵寒意，直入骨髓。

“他是死在雷劫之下，是么？”晏青阳无意识的问道，她觉得自己的声音飘飘忽忽，如在云端，她甚至自己都没有感觉到，她的脸上，已经泪流成河。

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一般，流了下来，落到了雪地上，发出簌簌的声音，在雪地上砸出了一个小坑。

凌九霄又沉默的点了点头。

晏青阳木然的站着，牙齿紧紧咬住嘴唇，泪珠依旧扑簌簌的往下落，打湿了她的衣襟，可是她却毫无知觉。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晏青阳目光空洞，毫无焦距，喃喃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