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和王朝歌谦让着,王朝歌帮着颖儿搬来了两把椅子,二人坐下来,继续着刚才的话题。
“爷爷身体没事就好,我想要了解您与店铺东家和乡下田地主家的契约内容,不知可方便?”王朝歌说道。
老者指着床脚矮柜上放着的一个黑漆箱子,对颖儿说道:“孩子,去给为父把那个小箱子拿过来。”
颖儿答应着,走过去把箱子抱着拿到爹爹跟前。老者伸手接过箱子,摸索着从身上掏出一串钥匙,眯着眼看了看,找到了箱子的钥匙,打开箱子上的挂锁。
掀开箱子,从里面翻找着,找到两张契约,然后递给颖儿,让她交给王朝歌看。
王朝歌接过契约,递给李白一份,自己低头认真看着手中的这份契约。
这是一份田地的租赁契约,明确写着所租赁田地的面积、四边的界限、权属信息和地块的田租,田地的租赁起止时间,租赁期限是十年,双方约定中途不得退租、转租和拒租,田租每年向上浮动三斗,契约的最左侧有出租人、承租人和中间保人的签字画押,当地里长的签字证明,盖有骑缝章防伪。
王朝歌看了之后没有说什么,看着李白那边,此时李白也看完了自己拿的这份契约,两人默契的交换了一下各自手里的契约,继续仔细的看着。
过了一会儿,李白与王朝歌把两份契约都看完了,心中清楚了解决这件事的最根本的法律文书内容,王朝歌又问老者道:“爷爷,您再给我讲讲店铺和田地的所有人是如何与您说的涨租的事。”
“好,我复述一下他们的原话。”老者咳嗽几声,
喝了几口老妇人端来茶水,感觉好些了,然后说道:“前日快中午了,我们这间店铺的东家张发强的管家来到店里对我说,东家要涨店租,我问怎么突然间要涨店租,管家说东家没说原因,就是让他过来通知我涨店租,我问要涨多少,管家说店租翻番,而且月交改为年交,我一听就急了,说这还让人活不,哪有这样的事,管家说没办法,东家执意要这样做,而且发话说,五日后他就来收店租,交不了就收铺子,我问别的店家也涨租金了吗,管家说就是涨了你家的店租。二位恩公,您说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
王朝歌示意老者不要激动,说道:“爷爷,您再说一下有关田地租赁的事。”
“今日一早,我们刚开店,乡下家里的人就来送信了,说租给我们田地的温财主昨日到家中说田租涨了,家里人央求他放一马不要涨租,一家人都靠地里的收成过活呢。温财主死活不同意,态度很坚决,撂下话后就走了。家里人一算,今年地里的收成全交了才够田租的数,忙活一年,一家人颗粒无收,真是欲哭
无泪啊。所以连夜赶路,进城向我告知此事,拿个主意。接连两日遭遇打击,我一时气恼,就病倒了。”老者黯然的说着。
王朝歌同情的看着老者,心里思索着,又问道:“爷爷,我想知道您现在是如何打算的?请您如实相告。”
老者听王朝歌这么一问,毫不迟疑的说:“我想抗争,但无奈势单力薄,胳膊扭不过大腿,实在无法的情况下,只得放弃乡下租赁的田地,将乡下的家人接至城里,全家人靠经营这个店面勉强度日吧。”
王朝歌摇着头说道:“爷爷,您带着奶奶和姐姐到城里开店,就是因为在乡下生活艰难,为了分担压力才进城谋生的。现在的这个豆腐店,在店租涨了之后,照应您一家三口都可说是捉襟见肘,更何况再添几口人,放弃租种乡下的田地,全家人都到城里来,这不是长久之计。”
老者说:“我也知道这不是稳妥的解决办法,但依目前的情况看,也只能这样委屈求全了,否则还能怎
么做呢?”
王朝歌说道:“爷爷,我有办法可以帮您解决现在的难题,您要有信心,我唯一的要求就是今后几日不管遇到什么事您和奶奶都要和我们保持一致,我保证可以让对方放弃涨租的要求。”
老者闻听王朝歌此言,不由得眼中一亮,高兴地说:“如能帮我一家老小化解难题,小官人您可真是我们全家的大恩人啊!”说着,就想下床给王朝歌和李白跪下致谢。
李白忙站起身来,制止老者道:“老爹爹,您不用多礼,路见不平,理应出手相助,这是我们分内的事。”
王朝歌也说道:“爷爷,您不能施此大礼,岂不折煞于我。我与师父决意帮助你们,不图什么,就是为了伸张正义,铲除不平之事。”
见他们如此说,老者才同意不再下床,但还是在床上不住的向李白和王朝歌拱手叩首拜谢。
差不多快到二更天了,也该回客栈了。李白在留下
自己住宿客栈的名字和房间后,叮咛老者注意身体,尽快调养康复,嘱咐老妇人和颖儿不要担心,他们会明日再来店中商讨解决事情的措施,告别他们一家后,与王朝歌返回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