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到了连心郡主和安乐侯成亲的日子,由于是皇上亲自赐婚,朝中不少文武官员一早就送来了贺礼。
郡主府已经很有没有这么热闹了,春白此刻正面无表情的坐在铜镜前,任由两个丫鬟给自己梳理头发。
这个场景,不由让她联想到了当初,她侍奉楚语清洗漱的样子,如今,已物是人非。
初闻不知曲中意,再听已是曲中人,那个曾经待她如亲姐妹一般的人儿,如今,已经不再了,再也…回不去了。
春白叹息一声,呆呆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容颜未施粉黛,清丽异常。
“郡主,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啊,好歹笑一笑啊?”正在给春白梳头的丫鬟开口。
不等春白答话,另一个给春白挑选发饰的丫鬟便开口,“要是嫁给那样一个人,也难怪郡主会不开心,要是笑也是强颜欢笑,哪里还有那个心情!”
“可再怎么说,也是郡主的大喜的日子…”
“不必再说了,你们继续弄吧。”春白的声音很平淡,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
两个丫鬟听到春白如此说,便没有再说话,屋内的气氛无端清冷了几分。
终于将繁琐的头饰戴好,盖头盖好,春白被人搀扶着走出了闺房。
小姐,愿你在天有灵,保佑春白吧,春白在心里默默祈祷。
清白已经被毁,她这也是别无选择,只能嫁给安乐侯,或许,若是小姐还活着,一切就会变得不一样了。
春白想到了以前受尽欺凌的日子,又想到了和楚语清相处的日子,是小姐将她从地狱中解救出来,让她得以见到光明。
没想到…小姐那么好,却英年早逝了,老天爷何其不公平…好人不长命啊…
春白沉浸在悲伤的情绪当中,若是小姐在,一定会为自己主持公道的,可惜…小姐不在了,她只能靠自己。
她也不想嫁给安乐侯,可是,没有办法,她知道,赫连钧欠婉贵妃一条命,若是真的下令处死安乐侯,也只是会陷皇上于不义。
到时候,只怕整个大楚都会埋怨赫连钧恩将仇报,残害恩人的弟弟,更何况,即便是赫连钧杀了他,那一切,也无济于事了。
她的清白终究是无法挽回,还害赫连钧无故受牵连,有什么意义?
如今,她只盼着,希望那安乐侯能够一改从前的风流性子,能够一心一意对自己,或许,这才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
春白上了花轿,花轿外面喜气洋洋的乐曲,和花轿里面愁云惨淡的情绪相比,好像是格格不入的两个世界。
春白知道,让安乐侯改变的几率不大,他睡过的女人,数不胜数,是狗改不了吃屎,他怎么可能因为自己一个人而改变呢?
耳边的喜乐声,像是对她这愚蠢想法的嘲弄,春白叹了口气,掀开轿帘的一角。
眼角余光一扫,忽然,她浑身一僵,刚刚一瞬间,她好像看到了一个长得和小姐极为相似的人!
等她再仔细看,那人已经不见了,春白放下轿帘,满心惆怅,怎么可能,小姐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