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何尝不是一次悲壮的自掘坟墓?诞生于人世间即是为了这一华丽的壮举开起了序幕,而路途之中所经过的哀愁与欢欣皆不过是短暂的旁枝斜溢,只为了延长这一悲哀的宿命。
你问我,为什么这世间总是离愁多于欢欣?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你,我知道我的答案总是不会是你想要的。我的沉默伴随着你的沉默,使这世间的圣歌也变得越发苍凉。
你抬起苍茫的眼,看着我,说,总有一天我会离开这个地方,或许这个悲惨的世间。
小小的县城,小小的人,小小的青立中学,为什么小小的我们却总是缅怀着自私的残忍的心去伤害别人,仿佛如果我们不这样做,这寂静世界的喧闹就会戛然而止,那么所谓的热闹就不回复现。
唐蓉蓉老气横秋地斜靠在教室门口,虽是凌冽的冬日,却她穿得格外保暖,站在外面像是一根粗壮无比的石柱,恐怕是天塌了下来也无法撼动这根强大的“柱子”。
她的目光一一掠过走进教室的人,眼神无任何波动,
只有在看见了一个人的即将到来之后,才有一种撕裂的快感。
这个人就是立小遇。她穿得十分厚重,因为她十分怕冷,然她身子纤细,远远看去仍旧是一副楚楚动人的模样。
“哎呀呀呀,瞧瞧,是谁来了!”唐蓉蓉的声音又响亮又尖,像是在菜市场卖菜的大妈,似乎要割裂人的耳膜。她先是一个鸨母一样上下打量小遇,既是生气又是羡慕,然而终究是愤恨。她进一步提高嗓音,撕扯着,“立打杂的来了,大家快来看啊!”说完,她笑得像是行完淫事的妓女,故作夸张地抹着厚厚的嘴唇笑了起来。
立小遇倒也是心平气和,她极力忍住内心的怒火,不和这个大蓉包作计较。然而,大蓉包粗壮厚实的腿抵在门边,不让她进去。
小遇瞪着眼,“唐蓉蓉,你想干什么?”
唐蓉蓉怀抱双手与胸前,肉厚的鼻子里哼出一缕冷气,“要想进去,就得从我的腿下爬过去!”
周围的人像是密密麻麻的苍蝇一般聚拢了起来,闻到了血腥发臭的味道,嗡嗡地噪个不停。立小遇在心里早就把唐蓉蓉撕成无数的碎片了,然后踩成肉泥,拿去喂狗,不,喂狗还玷污了狗的尊严。她的火气十分庞大,如同排
山倒海,波涛滚滚,很快,很快,她就要踩断大蓉包的腿了。
也就是那么短短一瞬间的事情。
“唐蓉蓉,你在干什么!”傅一铭见状奔跑了过来,他愤怒地将唐蓉蓉扯到一边去,用严厉的话语斥责她,“唐蓉蓉,我不是早就告诉过你不要再为难立小遇了吗,你今天这样做实在让我很失望。”
“一铭,我??????”唐蓉蓉欲说还休,却被傅一铭打断,他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不就是想说你爸是教育局长吗,那我还告诉你我爸是中央主席呢!你不要仗着你爸妈的权势而胡乱非为,只要我们同在学校一天,我们都是平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