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上一张火车票,踏上一趟没有归途的列车。
冥冥之中,我此刻特别想要见到岚晓,我的预感告诉我,即将有着巨大的悲伤将我最后刺破,不见残骸。
上次虽然去了岚晓家一次,可是我却将路线记得很清楚,它并不像我的青镇一样质朴,它凝聚着类似于城市的高贵与冷漠。
我坐上了公交,心急如焚地赶往她家。
只见过一次却十分熟悉的地方,干净的庭院,漂亮的小白房子,宽敞的阳台,这一切让我想起了上次去岚晓家的情形,那时的我觉得自己真是极其懦弱,又深刻的自卑,竟然不敢直视她的母亲,而仓皇逃归。
我敲了敲门,看门的是一个中年男人,我觉得此人必定是岚晓的父亲,于是恭敬地说“叔叔好”。
“谁啊?”声音越来越近,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一个臃肿面色枯黄,脾气显得有些暴躁的妇女,她裹着类似包租婆的发型,不耐烦地看着我。
我还没反应过来,却又看见了另外一个年龄与我相仿的女生走了过来,她简直就是女版的之泽,只不过皮肤白
一些,满是赘肉的脸几乎都要隐没了她的五官,她随便地瞧了这个站在门外不知所措的我,像是扫视了一下,然后立马觉得索然无味,随后就裹着毛毯,像是一个沙发土豆一样嘴里嚼着薯片,看着无聊冗长的电视剧。
“小孩子,你找谁啊?”中年男人比较瘦削,他戴着眼镜,面容温和地看着我。
那一瞬间,我看到的全是陌生的面孔,我对这种本来就陌生的地方显得更加格格不入,仿佛就是卑微的乞丐在乞讨一样,心里忍不住害怕和疑惑。
“我请问这里以前不是有位姓秦的人家住吗,怎么?”我嗫嚅着嘴唇,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
“他们早就搬走了,现在我们住在这里,你找错人了!”中年妇女冷冷地跑出这几句话,随后和女版之泽一起裹在沙发上,麻木地看着电视。
我朝里面望了去,一切都是新的东西,而从前我记得的岚晓喜欢在阳台上摆的花花草草没有了,只剩下一些鞋子袜子胡乱地横躺着。从前那个柔软文艺的白色沙发变成了俗气的大红色,茶几上也有大量的瓜子壳。
顿时,我心灰意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