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不是为他,而是为了别人。
从来没想过,五年之后的第一面竟然会是这样一番场景。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一点都不关心,我问的是你为什么会在我家里。”走到衣柜前缓了一会儿,舒姝平静又直接地说。
陆禛彦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难看起来,嗓音也冷冷清清的,“昨晚你喝醉了。”
舒姝这才想起,昨天她在浮世喝醉了,醉得不省人事。有人说一醉解千愁,原来真的有效呢。一觉醒来,什么
都忘了。
“那也应该是姜淮送我回来,怎么会是你?”她从衣柜里拿出一套浴袍,顿了顿身子,又拿出一套内衣藏在浴袍下面。
头发干得差不多了,他不耐烦地将毛巾甩在她的梳妆台上,冷冰冰蹦出几个字,“姜淮说,他没空。”
他不想说姜淮故意打电话喊他去,也不想说自己拖着晕乎乎的身子连司机都没叫就这样开车上路,在路上差点追尾才清醒过来。
反正,他一向懒得解释。
舒姝听后皱了皱眉,该死的姜淮,在他的酒吧喝酒,竟然能对她置之不理,最重要的是,还被这家伙送回来。她在心里暗下决心一定要找个机会把他的蓝方砸个遍。
“所以你就送我回来然后在这睡了一晚?陆先生真有空。”她撇了撇嘴,走进浴室。
他看着她的背影,面无表情地说:“顺便而已。”
一口气堵在心上,陆禛彦总有本事让人气得抓狂。舒姝背靠着浴室的门,努力吸了口气,佯装镇定地说:“你走的时候记得把门带上,不送。”
没多久,浴室里就传出了水声。
听得陆禛彦心里没来由的烦躁起来,一起睡了一晚这件事情在她看来好像完全不是个事儿,他妈的她到底有过多少男人。陆禛彦握紧了拳头用力地砸在墙上。
舒姝洗完澡出来,卧室里的人影已经不见了,她抒了口气,把梳妆台上的那条皱巴巴的半湿毛巾丢进放换洗衣物的篮子里。
最近的运气真的是太差了,不顺心的事一件接着一件。
她感叹着从卧室走出来,想去厨房倒杯水喝,结果刚一迈出步子,就看见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两尊雕像。
一个松了领带,衬衫的扣子也扯开两颗,西装搭在一边,姿态随意,仿佛这间屋子的主人。高挺的鼻梁上是一副金丝边的眼镜,给人一种猜不透的神秘感,但微抿的唇透露出男人的不悦。他浑身散发着一种疏远的气质。
而另一个坐在对面的单人沙发上,手指有节奏地在沙发靠手上敲击着。他的皮肤相近于奶白,上身裸|露,下身白色的浴巾似乎随时都可能会松散开来。他微眯着双目
,澄澈的黑眸此时如同蒙上了一层薄雾,让人看不清晰他的眼神,可凌厉冷漠的气势却渗进了周边的空气里,让她忍不住打了个颤。
这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前任男友和现任男友。
这个世界是不是还可以更糟糕一点,舒姝简直想要直接晕过去算了。
“舒姝,这是怎么回事?”穆意儒单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看向她,语气不浓不淡,十分理智,仿佛在分析一组计算机程序。
舒姝还没想好怎么回答,陆禛彦就先开了口,“换了衣服再出来。”
她低头看自己,身上还穿着浴袍,腰带松松垮垮地系着,胸前的风景和两条白花花的大腿都露在外面。
“我先换个衣服。”她回身关上门,稳了稳思绪才开始换衣服。
再出来的时候,面前的两个男人似乎还维持着原来的姿态,只不过房间里的温度又低了好几度。
她绕过陆禛彦,也不顾穆意儒的眼光,自己一个人坐在了最中间的沙发上。
“穆意儒,我们分手吧。”舒姝深吸了口气,平淡而冷静地开口说。
“你不爱我了?”穆意儒微皱了眉头,神情诧异,“如果只是因为一次错误,我可以原谅你。”
陆禛彦不满地抬了抬眉毛,语气冰冷,“到底谁是错误还不清楚。”
舒姝瞥了陆禛彦一眼,他不再开口。反正舒姝分手对他来说是好事,现在只要静观其变就好。
“没有什么错误,我要分手。”舒姝神色淡淡,抬了眸子看穆意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