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以戈止戈,娃娃去还有更好的方法么?”
“不能摧枯拉朽,无法重起基石,新朝创立,不外如是。但只是一味如此,民生过苦,民女正在思虑自己在这场角逐中想要成为什么样的的伙伴的,想来想去,民女不过是想自由罢了。”
“自由?”天子微怔,“隋炀帝在得知无力回天时,选择了自由而活…姑娘所谓的‘自由’,指得可是此类?”
“非也。”再者说来,要做那等自由挥霍最后时光费心奢靡的亡国之君,您更适合不是?这一脸的焦虑苍老,不也没能挽救皇朝?反而是那位隋炀帝,生前将这世间的一切均享受殆尽,活到了极致。不过,眼前这位,更能令她敬重就是了,“在这个根基已然腐朽的大厦倾倒之前,比及拯救水火中的百姓,皇上其实更想为身后的族人找到一个可以从新栖息的家园吧?民女答应皇上,无论羿清成败,民女都愿意给皇族一个避难之地,虽然届时他们需要卸下往日的荣光,再无皇族的显贵。”
天子垂睑,沉默下来。
容缓只得配合地敛气收声。
“哈哈哈…”天子忽然出声,先是低低发噱,继而声气渐高,随之是一气磅礴大笑。
容缓面无表情,淡定旁观。
“朕此番宣你前来,一是为了看一看你的器量学识,为羿清找到一位能够与他同甘共苦生死与共的佳侣良伴,二是想知道如果你不能为羿清所用,朕该拿你
如何。没想到,你给了朕如此一个答案。”
既然按捺不住对一国之君的好奇,又不想被这位尚未完全死透的百足之虫抹杀,只有如此了吧?容缓自忖如是。
“你从何而来的笃定?一个女子想在这乱世中立足,还要有朝一日替朕照顾家小?”天子问。
“如果不是认为民女有这份才能,皇上也无须召见民女不是?”容缓答。
天子摇首:“谋事由人,成事在天,世事变化无常,即使你有奇才大能,诸事皆有万一,纵看古今,凡有所成者哪一个不是九死一生历尽波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