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的戏,不是那么好看的。高泓脑中很不属下的闪过看戏的念头之后,又很属下地发现了这个问题。
这场荒原荒庙的大雨里,容华既不打算与对方大打出手,也不打算与对方恶颜相向,对他来说,对方出现在这里,只是为了排遣他的无聊时光。
卫义也有额外的发现。
本来,他以为少主与在各种层面上都是宿命之敌的容华在这种情形下偶然相见,即使还没有到了应该刀光剑影的时候,也必定戒备重重。但,执酒对饮可不是戒备重重应有的表现,且还能那般侃侃而谈,令他诧异得不是一点半点。
如今,一个先提到了“小容兄弟”,一个继而说到了“缓儿”,仿佛正在试用用一根“温柔”的针试探一下对方的甲胄,而这根针,其实是他们各自的心斗刺。
看情形,今天是打不起来了吧?
如此,反而是放心了。
毕竟,在双方的兵力差不许多,在外的战力名声都不弱的情形下,一旦交手,既使出现胜方,也是斩敌一千自损八百,眼前这一个个活生生的兵士势必要变成一地的尸体…虽然早晚要打,但眼下能够不打还是不打得好。
高泓、卫义各自为自家主子操着心,正打算放一下心的时候,突然——
“呛啷”一声,羿清再饮一碗酒,将酒碗扣下,伸手拔出了腰下佩剑。
高泓登时拔出剑来,立于主子身前。
羿清一笑:“不必担心,雨天的闲坐容易令人懒散,羿某只是要松松筋骨罢了。”
言间,他飞身纵入院内,在疾风劲雨中挥剑而起,密集的剑锋令得雨水四溅,亮利的剑光使得雨滴成芒,剑影如织,雨意如注,所谓挥洒自如,有来如是,
容华淡哂:“羿将军当真把自己当成一个军中汉子了呢。”
高泓正当庆幸自家主子不是那是热血冲动之人,不会回应那一种有声无言的挑衅时,突然手内一空,剑已进了自家主子手中,而自家的主子已然身在院内。
雨中的剑舞,又多了一人。
与羿清的那一种大开大阖的剑术不同,容华的剑术精密而从容,剑芒到处,飞雨成珠,流雨成瀑。看着他,仿佛风与雨已不存在,仿佛是在九天仙界舞剑自娱,身边有繁花盛开,鹤云绕行。
姚宽,算你没有眼福,在城主身边呆了近十年,也没有看到城主这般华丽的剑舞。高泓不由得生出几分沾沾自喜的优越感,决定回头写信将今日事尽数炫耀给那位损友来听。
不过,今日的城主委实令人耳目一新。果然,不管自以为对一个人如何的
了解,总是有自己看不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