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叶艾有些话还是要说的。”她两颊酡红,声色响亮,“爱也好,不爱也好,只是你个人的心思。但是,如果因为你个人的心思,便要做一些歹毒之事,那就不再是一人之事。”
升平公主感觉自己今日就是个陪座的,一双大眼睛骨骨碌碌,看了这个,再看那个,无论哪一个,都很耐人寻味。
“叶小姐此话…”胡新舞似笑非笑,“恕新舞愚钝,听得有些不太明白呢。”
叶艾举盏:“那就一切都在这杯酒里如何?”
偏偏,含混带过不是胡家小姐的作风。她将酒杯放下,道:“能够认识平城名门叶家的小姐,新舞很高兴。但是,因为叶小姐曾与城主有过婚约,令得新舞的心情也有少许复杂。请问,新舞是有哪里做得不好么?方才那‘歹毒’二字,是从何而发?为何而起?倘若不能将话讲得完全明白,这杯酒,新舞无论如何也喝不下去。”
“是这样么?”叶艾也将酒杯放回案上,扫向室内众人,最后,落定在闲坐山头观虎斗的升平公主脸上,“请问公主可曾喜欢过什么人?”
咦,本公主不只是一个陪座的么?升平在一怔之后,道:“喜欢过又如何?不曾喜欢又如何?叶小姐此话必有由头吧?”
“倘若是喜欢过的,可曾喜欢到要杀人?”
“嗯?”升平感觉到自己被裹挟进一团完全不应该属于自己的疑云里,“喜欢到要杀人是一种什么样的喜欢?或许是我年纪尚小,从不曾体会那样的情感。叶小姐会有此问,难道是你曾经因为喜欢什么人想要杀掉什么人么?”
这一个个的,都是人精啊。高大娘真心感觉欲哭无泪:为啥自家城主就不能遇上一个天真无邪、柔善温婉的女子呢?
“没有,就算在叶艾以为自己最喜欢的时候,也从来没有想过为此杀人。不能让对方喜欢上自己,这是属于自己的失败,而偏偏不愿承认,一定要将这份失败归咎于他人,甚至为此动了杀心,这实在是极为可悲的一件事。”
升平公主听得略为茫然,但是,料想这话不是无中生有,既然与自己无关,应该就与另一位有关了?她乜向胡新舞。
后者唇角含笑,貌似未为所动。
叶艾目光也再度投向过去:“所以,胡家小姐,以你之见,倘若有人当真那般做了,不可谓不‘歹毒’吧?”
胡新舞接住了她的视线
两人四目相交,谁也没准备先行移开,就这般良久过去。
升平公主浅咳一声,再浅咳一声:“在平城的这
个季节,酒要趁热才好喝,二位不再多饮一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