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牺牲的还是一个死有余辜的人。

徐庭生说的没错，这么多年来，无论沈自横如何安慰自己，她又如何欺骗自己，那一条条鲜血淋漓的生命就是在她眼前流逝的。

如果说其他人的死，她都可以推到徐庭生的身上，那么那个顶替沈肆的男孩的死就是她一手造成的。

脑海中不断浮现那血腥疯狂的场面，十七年过去依然还是如此清晰。

“错错，这个姓沈的小子和这个小男孩你帮爸爸选一个？”

选一个…

选一个…

选一个…

不断在脑海中回荡着的残忍话语，让她的太阳穴一阵刺痛，当初她是怎么回答的？

对了，那稚嫩又怯懦的声音说的是，“我不要沈哥哥死…爸爸选他…”

画面一转，顺着姜错手指指着的方向正对着一双满含着恐惧和不安蒙着水雾的眼睛。

“不要！”姜错尖叫一声，猛地惊醒了。

“姜小姐，你睡得很不安稳，没事吧？”

姜错仿佛受惊了一样回头看向声音的来源，“易…覃？”

易覃淡淡的看了一眼姜错，轻声道，“您果然住到这里来了。”

姜错一顿，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环顾四周，无比熟悉的环境顿时就让她的心情稍微轻松了一点。

她倒是不奇怪易覃为什么能找到这里，毕竟，出去沈自横之外，只有易覃最了解她了。

叶祖峰虽然知道她的过去，可却不像易覃这样子时时刻刻陪在她身边，因此一时半会儿肯定也找不到这里。

“这个地方是沈先生特意为你准备的安全屋，说是可以让你有烦恼的时候有个栖身之所。但是，这也是一个乌龟壳，你真打算缩在里面一辈子吗？”易覃的眸色暗沉，语气也带着明显的冷淡沉重。

他真的从来没有想到姜错会为了沈肆和叶祖峰做到这个地步，既然所有人都可以被姜错选择，为什么唯独只有他在十七年前被姜错抛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