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明天早上再给,应该不会耽误什么。
“进来!”我刚要转身离开,门突然开了,将我吓了一跳。
雇主站在门边,一手扶着门,一手抚了抚眼睛,眼睛往里面一勾,给我递了一个眼色。
我急忙会意,双手拿着样刊忏忏地走了进去。
“哦…”我不知从哪里说起,“我没有听…不是,我来送样刊,柳河送来的,尹编看后说没有问题,让我给您过目一下。”
“嗯,放下吧。”她坐在轮椅上,情绪很低落。
“哦,主编,我先出去了。”我将样刊放在她的右手边,转身要走。
“湾湾…”她突然叫我,声音很低。
“嗯?”我刹住脚步。
“你有喜欢的人没?”她双手交叉,抬头看我。
“哦…嗯!”我点了点头。
“是吗?怎么没有听你说过。”她表现的很惊讶,复而又说,“也怪我,一直把你当作小孩子。”
“主编,爱情没有那么公平的,不是我喜欢他,他就会喜欢我,不是我等他,他就会回来,有些喜欢只能藏在心里,永远也见不得光。”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对她说这些话,可能是因为见不得有人和自己一样悲伤。
痴情总被薄情上伤,似乎越来越成为这尘世中更古不变的定律。
她听到我说的,表情很平静,眼色柔和地看着我。
“我没有其他意思,我…我只是在说我自己,您不要介意。”她的安静让我有些不安,怕她随时会暴怒。
“你说的很对。”她笑了一下,“人都是行动脑瘫者,语言哲学家。什么事说的很理智,实际行动起来,谁也做不到。”
她看了看我,沉思了一下,“毕竟年轻才是资本,自己把握好,不要像我一样。出去吧。”
“好。”我想和她说句谢谢,但是却觉得这样的客套话,在这种情境中显得苍白可悲。
走出雇主的办公室,发现刚才还人来人往的办公区,现在空无一人。
走到办公位,看到张双双的留言条:湾湾,同学驾到,我先归家。后面附一个
大大的笑脸。
在高层办公写字间,最讨厌的就是上下班的电梯问题,跟平时坐公交车一样,只偶尔会轻松宽敞,多数时候是人员爆满,总会看到电梯的显示屏,停在某楼处静止不动,用张双双的话说,又超员了,在计算斤两,协商先下称呢。
我站在电梯口,看到电梯停在一楼,一分钟没有再动后,确定应该是没有人叫梯,我按了一下下楼键。
没有办法,胸口发闷,再和多人挤电梯,我怕窒息。
刚出电梯,就看到了好几日未见的人,只见他还是一身休闲装,干净整齐,只是眼睛下方有两个深深的黑眼圈,明显的劳累过度,气色不太好。
“所有人都着急下班,就你不着急。”他笑了一下,走过来。
“你怎么过来了,还以为你失踪了呢?”我没有停下脚步,继续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