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我有花一朵,种在我心中,含苞待放意幽幽,朝朝与暮暮,我切切的等候,有心的人来入梦…”

在霓虹灯闪烁的ktv包间里,一个女孩儿扯着嗓子唱《女人花》,一个女孩儿双手捂着耳朵,满眼可怜,随时都希望有人解救。

张成成醉酒的第二天,就申请去珠海下面的山村去援教,临行前只给我发了一条短信,说已经上车了,勿挂。

我收到短信后,忐忑地将手机递给身后的张双双,让我出乎意料的是,张双双看到短信后,非常平静。

整天都像只温顺的小猫一样,抢着写稿件,抢着去买饭,之后全部做完后,安安静静地坐在后面看书,让我突然觉得这个画面一时间美好的不得了。

可是造物主说,世间万物都是努力往好方向的趋化,但美好却是短暂的。

下班点一到,她飞快地收拾完资料和背包,抓起我的手,就往外跑,害得我的手机差点掉进电梯缝里。

她到不以为然,飞出电梯,飞进出租车,从出租车下来,直接将我带进ktv包厢,弄得服务员直在后面喊,“等等!你们还没有预订!”

我急忙安抚,“她挑好哪家空厢,我就定哪间,一分钱都不会差!”

一切都安排妥当后,就出现了前面的画面,一支《女人花》她唱了十来遍,把我听的直反胃,真想出去叫个男人进来把这朵花给摘了。

当然,仅限于想法。

但受折磨的不仅我自己,她越唱越豪迈,声音越来越夸张,服务员进来好几次,以为我这里出现什么情况,满眼疑问但又不敢问,我猜他一定是在想眼前的这女人不是被逼梁山,就是遇见陈世美了,要不然怎么会唱的这么凄惨。

我捂着耳朵,开始转移注意力,看着屏幕上凄切的字和花一样的女子,幻想着她的感情故事,是不是凄美无比。

而花儿太美丽,它的结果只能是孤芳自赏。

正在我尽情地联想和感慨时,发现耳边的歌声又开始有些不对。

我看到唱歌的人竟然泪流满面,“双双?”我走过去,拿下她手中的麦,将她扶起来。

“花和草有什么区别?”她抬眼问我。

“这…”我竟然语塞。

“世间的花,不过是一种带颜色的草,却因为带了颜色而失去了草的坚强。”

她倚在沙发上,双手抱着膝,双眼看着天棚,眼泪流过耳根,“我本是一棵草,偏想做一枝花,结果躲过了践踏,却没有躲过凋谢。”

“你才多大,就凋谢?”我抱过她,“他是因为工作安排,还会回来。”

我费了好一顿唇舌才将她安抚好,想着我们还没有吃晚饭,便出去买点零食,走到服务台挑了一桶爆米花,又买了两袋威化饼干。

张双双最爱吃威化,她的办公抽屉里总有一层抽屉放着各种牌子的威化饼干,有一次我嘲笑她,她说她不是爱吃,是因为喜欢那两个字,作为女人,就是要将威力化作绕指柔,那样才会留住男人的心。

我听到后,将刚咬到嘴里的饼干全吐了出来,直说恶心。

买完零食后,转身往回走,每次来这个地方最让我头疼的就是每个ktv设计得都和迷宫一样,害我这种天生对方向不敏感的人总是找不到回包厢的路。

正在我数着指引牌对照着门牌的时候,我看到几个外面套着白丝高衫,里面却穿着比基尼的女人向我这边走来,领头是一个四十左右的大姐,边走边嘱咐:“你们说话注意些,把外套准备好,见机行事,这几个人可都是大人物,一个也马虎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