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辛心全都明白了。
从今以后,她们两人不是不在一条路上,而是不在一个世界里。
孟云晴在用最绝情的方式把她逼到了既卑微又脏污的
道路上。
辛心笑了,她拾起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她还能说什么,又有谁还会给她说话的机会。
她转身欲回房拿东西,才发现只迈一步,膝盖都疼痛地钻心。
“是不是进玻璃片了?”从屋里出来的叶安清急忙将她拦腰抱起,出门直奔最近的诊所。
记得德国的哲学家尼采说过这样一句话:极度的痛苦是精神最终的解放者。
坐在床上的辛心,用裹着纱布的手摸着裹着纱布的膝盖,眼泪依旧无声地落下。
为什么,痛苦已到极致,精神还是未得到解放。
她现在只盼着快点毕业,去一个谁也找不见的地方隐匿起来。
想到这里,她拿起手机,想看看被她遗忘的日期。
却发现这被她静音的手机上,安静地躺着一条未读信息。
她打开看了一眼后,便急忙下铺穿上鞋,一瘸一拐地往校外跑去。
那信息很短,却是他发的:来找我。
她边跑边心里庆幸,幸亏仅晚看见十分钟,幸亏,真的是幸亏。
也许太过于激动,激动的让她完全忘记了膝盖的伤,忘了疼痛。
如果可以,她一路都不想停歇,可是想着腹中的孩子,她只好强制心中的急切,在途中歇了几歇。
刚进入楼栋,便一口气直接爬上了楼,到了他住的楼层,她扶着墙轻喘着,低头瞥见膝盖的纱布又见了红。
她微笑了一下,对自己说:没关系,只要他可以相信,一切都值得的,对不对。
可是就在她刚自言自语完,就听见仿佛不远的地方有着暧昧不明的声音正阵阵传来。
她下意识地往他的房门走去,那越来越清晰的声音让本来瘸腿的她更加发飘。
此时的她仿佛被一股魔力牵引,带动她推开虚掩着的门,带着她走向那气喘声与呻吟声交杂的卧室。
恍若,那股力将她带到目的后便消失了,让她停在门口处无法动弹,呆若木鸡。
透过那半开着的房门,她看到他在疯狂地索取着身下的女人,那身下的女人见到门口的她,嘴笑眉开,媚声肆起,双眸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冰冷无温还带着深深地挑衅。
她慢慢地帮他们将门合上,退出了这个曾经充满很多甜蜜的空间。
他,终究还是做回了流连于花丛中的蝴蝶,吻过这朵,就去吻那一朵。
那个牵连她与她之间的那条红通通的血脉,终究变成了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
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穿梭于街中,第一次发现,这世上竟然有这么多的车,这么多的人。
可是,为什么,她还是会感到孤寂和清冷。
日子,就在这孤寂和清冷中一分一秒的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