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打她,不管她犯过什么样的错误,她的妈妈都不会打她。
徐蕊蕊说,“柳姐,你知道吗?小的时候,我甚至不去羡慕那些给女儿梳头发的妈妈,因为这是我这辈子都无法满足的愿望,所以不曾奢望,但我却羡慕那些被母亲打的哇哇大哭的孩子。”
“因为我那时候发现了一个奥秘,就是那些母亲在每次打完孩子后,不到一分钟就会跑去哄她们的孩子,给他们买好吃的,好玩的,直到孩子开心了为止,有的妈妈面子大,不去哄,但却在背地里偷偷擦眼泪,有的妈妈心地刚强,她不去哄,不擦眼泪,可是会在往后的日子里,对孩子用更多的贴心来作为补偿。”
徐蕊蕊和我说到这里,眼睛都在发光,她如身临其境一样,自己又变回了一个娃童,做错了一件很错的事,之后她的妈妈打了她,又去好顿哄她。
不知道是这个梦太短,还是它根本不存在于现实之中,所以她眼中的光,只维系了很短暂的一瞬。
她说,“我羡慕那些被打的小孩,我希望我的母亲来打我,我甚至不需要她来哄我,不需要她为我心疼流眼泪,也不需要在以后的日子里为我慢慢补偿,我只需要她打我,就可以了。”
她说到这里,眼里闪着泪光,她说,柳姐,我不是犯贱,我是想奢求一点存在感。
那是一个孩子最低微的请求,一个想要棍棒来换得的存在感。
是啊,存在感,她在她的妈妈眼中一点存在感都没有。
漠视,一个孩子是要多让人讨厌,才能让一个母亲漠视自己。
无视,一个母亲是要多讨厌这个孩子,才会在每次眼神相对的那一瞬,将眼神自然的飘转,仿佛从来未见。
每一年的年夜饭,三个人的餐桌上,只能听到母亲和外婆简单的闲聊,她闷闷地吃饭。
吃的慢慢地,好像想延长这个难得相近的一刻。
两张凳子的距离,是她和母亲一生中,最近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