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终究不过是一场车水马龙的经历。

如艾颇,如席远山,如栾云力。

这些被才气、浪漫、金钱所眷顾的宠儿,终究逃不脱一个,凡人。

然而,受此打击的人也不止这些。

当我走到病房门口,刚刚抬起的腿又硬生生地收了回来。

在那满屋白色里,罗安抱着永远也不会再睁开眼睛的席浠哭的泪如雨下。

我看到过任晴飞在诉说母亲时眼睛里泛着如星星一样闪亮的碎光,璀璨温情;我看到过叶铭辛在经受我的决绝时眼里流出如珍珠一样晶莹的液体,稀少珍贵。

我也看到过张成成在得知张双双已经彻底离开时如雹点一样淅沥而落的泪水,急切且不容抗拒。

那些泪里有幸福,有伤痛,也有悔恨。

我却从来没有看到过一个男人能够像罗安这般,眼睛紧闭,嘴巴大咧,泪水如洪,无休无止,他经过努力压制的哭声以最低的音节通过胸腔传出,那里面的悲恸和绝望同时抽动着我的泪腺,我倚在门边,牙咬着手背,不让自己哭出声音。

有谁会相信那里面的男女,一个曾是荧屏内外落落大方的柔情女神,一个曾是在餐饮业璀璨耀眼的阳光才子。

一转眼,一个挥手而去不再回返,一个展开双臂再也拥不回灵魂。

从此天上人间,再也不见。

她说,她讨厌他,即使他再爱她,她也不能给他一点爱,她爱的是别人,她怎么也爱不上他;

他听她的,不再惹她的不快,即使一直围绕在她百米之外也不敢再近她的眼前,只有在她闭眼的时候,他才可以偷偷看她的样子,只有在她不能再说出讨厌他的

时候,他才可以靠近她,拥抱她。

原来,有些人注意是在你闭眼之后,才能被允许在身边。

医生诊断席远山是突发性脑溢血,随时都有生命危险,雇主和李猛在席远山的看护和席浠的丧事上来回忙碌,栾云力在伤痛过后开始主持大局,他说要好好送他的浠儿一程,罗安一直守在席浠身边,面目表情呆木,痛哭之后就一直不声不响,别人和他说话他也听不见,好像他的魂魄早已经随席浠离去,只剩下一副躯壳,和一口暂时还不能断的气。

我坐在医院的门口发呆,大家都在忙,只有我不知道该做什么,也不知能做些什么。

来医院一个小时了,叶铭辛身边的人我只看到了洛文,他可能不记得我了,来回在我身边走了数次,完全一副陌生人的模样,眼角都不舍得扫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