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非烟心下一惊一喜,既而又是淡淡失落。他喜欢自己,那是他当自己是妹妹。她如是想。
有时候爱会让人怯懦,越是在意得紧,越不敢轻易奢望,因为太怕希望成空。她对袁沐,一直便是这样。
于是对着老人尴尬地笑了笑,她说:“爷爷说笑了。袁沐那我当妹妹,我也当他是哥哥。”
“是哥哥,哥哥也好妹妹也罢。”老人慈爱地拍拍她肩膀,眼中依旧笑意盈盈:“你既跟他兄妹相称,便也是我的孙儿。至于以后,以后我可管不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不过你要去看我陪我下棋的话,我可是记住了。不许食言。”
褚非烟连连称是,正待下车,又回头说:“方才朋友送的徽州糕点,爷爷能吃甜么?带两盒回去尝尝可好?”
老人笑开:“吃倒是能吃的,不过你还是自己拿回去吃,爷爷老了,平时也不大吃零食。”
“爷爷哪里老?”褚非烟说着,从袋子里拿出两盒来抱在怀里,剩下的连同袋子全都递过去,“爷爷尝尝吧,要不就分给莲青她们吃。”
“这孩子!”老人笑着摇头。
转眼经月。北京下了第一场雪,不过下得并不大,黄昏时开始下,到夜半便停了。
次日天气晴好。朝阳初升时褚非烟站在顶楼,遥望天边的第一抹晨曦,因为有雪的缘故,整个色调都明亮了些。她记得与袁爷爷的对弈之约,这些日也是怀了很多的期盼,可真要去时,才想起自己并不识得路。从前和袁沐同去时,每次她都在车上睡了过去。
打电话给袁爷爷,袁爷爷倒是畅快,当即派了车子来接她,并说:“你既要来
,我高兴得紧,来去必要接送的。”
司机来了也说:“老爷子这两年活动少,我都闲得快抑郁了,叫我接送你,我高兴都来不及。”
褚非烟瞬间就觉得无语了。心想,程浅每次上下班都要挤公交,你能不能给她当司机。
当然,想想罢了。话是不能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