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时移事亦易

这话一出口,立刻有人感叹:“买机票,好有钱。”

外人都说人大多官家子弟亦多富商子弟,可其实,出身于普通工薪家庭以及来自穷乡僻壤的的孩子也不在少数。

褚非烟尴尬地笑笑。

张知睿却仍坚持说,反正他也要去排队的,不过顺便,有票便帮她买了,没票再去买机票不迟,也不值什么。

褚非烟却不过,便将学生证连同购票款给了张知睿。

想起林嘉声,心里是难以形容的苦涩。原来那样伤人的话能对他说出口,也不过仗着他对自己的那一份感激、喜欢抑或愧疚。

我们身上的刺,一旦露出来,总是用来扎伤离自己近的人。

回到宿舍,挨个质问,是谁到处传话的?是谁告诉林嘉声的?又是谁告诉班里的男生的?买个票多大的事儿啊?也值得到处传!

苏夏林赫秦心语缩在一处,一个比一个委屈:“人家不是心疼你吗?有资源为啥不用?”

褚非烟怔住。从没觉得自己这么霸道过。把三个整日里争斗不休的孩子都逼得抱成了一团。三国时,魏国将东吴和西蜀逼得结盟。试想想,谁又能逼得魏蜀吴齐齐抱团?那该是多么功德无量。褚非烟顿时想流泪。

晚间通电话,袁沐的声音有些疲惫,说郁老去时带了三个学生,他老人家倒没什么事,一个女学生却耐不住天寒,发起高烧,在医院折腾了大半天,好不容易退了烧,刚将那师姐送到宾馆去。

褚非烟不免心疼:“若累了,便早些休息吧。”

袁沐听她声音有些涩,问她:“你怎么了?”

褚非烟知道是自己情绪低落,被他听出来了,又努力地上扬了声调说:“没事啊,我没事。”

袁沐又岂是这么好糊弄的,当下唤了声:“非烟。”

“嗯。”握着电话的女生声音很乖顺。

“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还是,你也生病了?如果有事,要告诉我。”

褚非烟暗自咬了下唇,低声说:“没有,就是想你了。”

袁沐禁不住在电话那头笑:“傻丫头。”

褚非烟打完了这个电话,心里的抑郁之气却是散了不少。

次日,拿到了火车票,完成了最后一门考试,辅导员郑立卿召集大家开了个简短的小会,便是正式放了假。

褚非烟到图书馆还了几本书又借了几本书,抱在怀里离开,走出图书馆大门又遇上郑立卿。郑辅导员心情很好地主动跟学生打招呼,看着褚非烟又关切地说:“都放假了,怎么脸色不大好?”

褚非烟也不置可否,半开玩笑地说:“脸色不好吗?不是考试弄的么?多折磨人的考试啊。”

郑立卿哈哈笑:“我也不想考试,可学校不许。”

天阴沉沉的,褚非烟说:“看样子是又要下雪了。”

说话间走到路口,要分别,郑辅导员又莫名其妙说了句:“非烟啊,其实你是最看得开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