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心语再喊:“非烟!”
没回应。秦心语追出去,走廊里也已不见了影子。急得跺脚:“郑老师说了,不叫再有意见。”转头看到韩靖,怒问:“你怎么不拦住她?”
“我拦不住。”韩靖无辜。
教务楼的历史学院办公室在五层,褚非烟出电梯左转,看到公告栏里,新帖的一张a4文件纸,黑字红章,写着:
关于历史系副教授左大念选修课作弊一事处理意见
历史系副教授、硕士生导师左大念诱使学生选课,判卷时作弊,给学生提高分数,为过错主动方,削除副教授职称,取消硕士生导师资格。历史系学生程浅,帮本系老师左大念选课,默认老师的诱使条件,属过错被动方,取消本年度奖学金,记大过处分,通告全院。
褚非烟本还抱着几分奢望,奢望消息是假的,奢望有谁弄错了,可公告上写得清楚,院办公室的章印在那里,红得刺眼。
“默认老师的诱使条件”,“记大过处分”,她的手指手指颤抖着拂过这些文
字,只觉心里冰寒。转身跑向院长办公室,照着门上叩响。
里头说,“进来”,是院长的声音。
褚非烟使劲一推,门一下打开,撞在里头的墙上,嘭的一声响。
院长刚开完会回来,正在喝茶,惊得抬起头来。多少年了,等闲没谁敢这么开他的门。
站在门口的是个面色苍白的女孩,冲着他道:“什么叫默认老师的诱使条件?她何尝有过默认?张院长,程浅是我们的学生,她比谁都爱这个历史系,比谁都尊重我们的老师,可现在她躺在医院昏迷不醒,我们就这样对她?就这样对她么?”
门大开着,她的声音亦高,整个一层办公室都是上完课刚回来的老师们,听到动静纷纷出来,却又站在自己办公室门口,远远观望。
只有附近的一间办公室里,头发斑白的文修教授走进来,拉住褚非烟:“孩子,别这样,咱们有话好好说。”
多少年没人敢这样对他说话了?张院长懵完了,这时才恼起来,对着文修怒道:“这是你的学生?怎么这么没规矩?处分意见是院里开会定的,就由着她来我这里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