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勉看了一眼床榻上睡得正熟的鱼晚儿,神情说不出的复杂,于是下床将衣衫穿了回去,开门走了出去。
青芜已经起了,听见屋子里有动静,便端了热水准备服侍主子梳洗。就看见玉勉已经囫囵的穿好衣衫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不免吃惊。
“王爷,奴婢…”青芜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心里十分的不安。
她的话还没说完,玉勉就已经提起轻功,飞身几个起跃离开了兰亭阁内。
鱼晚儿懒散的翻了个身,丝毫不理会外面的动静,又睡了过去。
青芜朝屋里看了几次,也不见鱼晚儿起身,便伸手将门合上,退了下去。
玉勉回到梅舍,立刻吩咐人准备了热水洗浴,换了干净的衣衫,才命人找了临风和古蔺原来。
“柳柯尘可还在山庄里?”玉勉喝了一口参茶,心绪勉强稳定了下来,看着脸色发白的临风问道。
“昨晚他连夜下山,可是山下有重兵把守,似乎又折返了,只是现在人不在之前的厢房,说是,说是…”临风低着头,背上被鞭子抽过的地方撕扯着疼,就连胸口也是一阵钻心的痛。
“说。”玉勉死死的攥着手里的杯盏,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却还是不肯相信。一张脸暗沉得可怕,说出口的话像是带了冰渣,剜心刺骨的扎人。
“说是见他们回来就直接去了竹园,再没有出来。”临风硬着头皮,犹豫了半晌,终究是咬紧了牙关说道。
“他们?还有谁。”玉勉皱紧了眉头,眼里的狠厉更甚,一双眼泛出血红来。
“和柳柯尘一起下山的还有凤鸣,也是一起回来了的。”临风明知道这些话,说不得,可是却又不得不说。
“好,好,好,…真是太好了…”玉勉哪里不明白,凤鸣去送柳柯尘是受了谁的
命,心里一阵艰涩难言。
“去,把柳柯尘拘了来。我倒要看看,这人在我这烟尘山庄,还能翻出什么风浪来,真当本王不敢拿他如何不成。”玉勉手里的参茶杯盏被他捏得粉碎,茶水参片碎渣滓散了一手。
小鸠连忙拿锦帕去帮玉勉擦拭,无意中看见一边的古蔺原白了一张脸,才隐约想起这柳柯尘是他的师兄。
“王爷,您的手都出血了,可别再攥着了。”小鸠将玉勉的手掰开,装作不经意的踢了古蔺原一脚,示意他去拿药来。
古蔺原回过神,临风已经不见了,心里一边期望柳柯尘逃掉了,又一边忍不住叹气,总觉得是自己对不住柳柯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