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雪夜来到他小酒馆里的少年将军，在经历了那么一场惊心动魄之后，他终于看清心中恐惧的根源。

霜虹的滋味他曾听师公提过，却不曾饮，尹梦也说不清为什么，那日他忽然想起想要饮这酒。

开了封泥，那酒香便在呼吸之间黏稠起来，然而等到酒液入口，滋味却不是想象的那般美好，口中甚至心里都是一种难言的苦涩和拧痛。

不像是喝下了佳酿，到像是喝下了毒药一般。

尹梦甚至怀疑那酒酿是不是放得久了，便坏了。

可是鼻翼之间那醇香的酒味却经久不散，尹梦接连喝了几杯，都是如此的苦涩，他恍然懂了，这酒他便只能喝出苦涩的滋味来。

尹梦苦笑，一杯接着一杯，哭着的滋味在口中蔓延。

那酒酿醇香，渐渐萦绕，像是蒸腾的雾气模糊了视线，尹梦只觉得嘴里都是那苦涩的酒液，吞咽了下去还有更多，似乎那酒是无穷无尽。

尹梦皱眉只觉得这梦似乎脱离了回忆的掌控，便想闭紧了嘴，阻止那酒液流进喉咙里。

玉勉坐在床榻上扶着尹梦，将温热的药汁慢慢的喂给他，最初尹梦还是皱着眉慢

慢的吞咽。

后来大约是尝到了药的苦涩，便拒不再食，薄薄的唇像个孩子似的抿成一条浅色的线。

玉勉没了法子，便只能含了药汁，捏着捏着尹梦的嘴唇灌进去。

唇齿纠缠之间，玉勉的眼眸变幻了神色，尹梦的嘴唇温热，也不知道是被药汁熨烫的，还是本来便是如此。

原本不过是简单的喂药，到了最后玉勉却是生了别的心思。

两厢纠缠之间，药汁不免也溢撒了一些，尹梦到底却是半推半就全都喝了下去。

事情到了这时，本应该到此为止，可是玉勉却并没有如此打算，而是放了空掉的药碗，利落的脱了外衫上了尹梦的床榻。

自从三年前因为柳柯尘，他们之间生了嫌隙，后来尹梦生了求死的念头，便一直昏睡不醒。

最后是醒了，却是连心也死了，别说是亲近，就连平日见了都是冷冰冰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