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微微摇头道:“老毛病了,治不好!”
他言语很随意,似乎根本不把健康放在心上,随即哈哈一笑,道:“用这一身伤,换小鬼子数百条命,值了!哈哈哈!”
步铮打算说些什么,老人摆摆手,道:“我无妨!活了这么久,赚了!只要国家安好,老子的安危算个鸟!”
…
“哐当哐当…”
西归的列车,轻轻地晃动着,燕京已经远离了步铮的视线,看着窗外山峦树木的掠影,他心里五味杂陈。
终于离开了?
抑或是终究离开了?
步铮买了硬座,一方面是因为自身节俭,另一反面是他想看看窗外的世界,看看世人,看懂世人。
列车上的乘客根本坐不住,徘徊于座位和厕所之间,却不显得拥挤。
步铮记忆中的这列车,如同西北到饭点的拉面馆,人满为患,步履维艰,而此时的情景,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只能说明他运气好。
他靠窗而坐,身旁是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着装讲究,带着眼睛,看起来像个学生,打上车就一直在玩手机,眼睛却时不时地盯着对面的座位。
步铮对眼睛男手中的玩意很迷惑,这种大街小巷随处可见的苹果六出现的时候,他还在监狱里。
不过,很快他转移目光,看着眼镜男的眸子,转而又看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