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新的房间,没有任何不该有的气味,空气里的冷意被暖气渐渐驱散。
“南星。”沈虞决在干净的床上坐下。
南星赌气不说话,反正一想到自己在这里朝不保夕的,沈虞决居然还有闲情逸致跟别的女人玩,她就恨不得插上翅膀去掐死他。
出乎意料地,在南星心烦意乱的时候,沈虞决竟破天荒地解释了:“来这边谈生意,对方自作主张安排了特别节目。”
他低声道:“已经处理好了。”
南星心里顿时跟开了花似的,下一秒,神色骄矜地切断了通讯。
沈虞决按了按眉心,失笑。
小心眼的丫头。
“你怎么笑得这么开心?”肖涵奇怪地看着她。
“噢,没事,你说男孩就男孩吧,我反正要跟着你。”南星知道和沈虞决这场飞醋大战里,自己小胜了一把,笑得很灿烂,小白牙闪闪发光。
肖涵觉得这孩子也不容易,这么点年纪就被招来上
工,一定是家里遇到的麻烦太棘手了。
也不故意捉弄她了,点点头:“行啊,你初来乍到,还没给你排房间吧?我们那屋正好有空床位,干脆你明天集合的时候就说要住我那儿吧。”
南星诧然,这同胞情谊还真是万金油。
他们住的房间是大通铺,在整个院落的西北角。
里面大概摆了六张床,下面连着桌子,有一个落地大衣柜,还有一个公共卫生间,阳台很窄,挂满了衣服,晚风一吹,哗啦啦乱摆。
肖涵就睡在南星隔壁,还特意帮她收拾了一下床铺,转头看她精神奕奕地立在灯下,瞪着眼睛左看看右看看,像是防备着什么,又仿佛在害怕什么,总之看上去怪可怜的。
他叹了口气:“阿南,别站着了,快过来睡觉了。”
南星“噢”了一声,眼神从某处收回。
靠窗的床铺上,从她进来起就一直躺着个人,一动不动的。
那人穿着一条宽松的黑色裤子,半裸着上身,从刚才到现在就没换过姿势,正对面的窗玻璃上隐约映出一张苍白的脸。
南星记得,这人好像也没有和他们一起吃饭,倒像
个特立独行的。
她奇怪地又看了一眼,吸了吸鼻子,总觉得一屋子汗味之中,还有她所厌恶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