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总之明天我也会努力的。”握紧拳头,南星紧紧望进他的眼底,盼着能在幽深的某种寻探到想要的东西。
沈虞决若有所觉,收回视线,垂眼看她:“怎么?”
南星吞了吞口水,呛进一口凉气,如同当年在灯光暧昧的房间里,她被他按在身下的床铺上,一抬头就能看到他饶有兴味的眼神一样,心中升腾出难以描摹的勇气,憋在喉间的话也随之跑了出来:
“沈虞决,我没让你失望吧?”
从解决了柳老四开始,南星其实最想听的是一句来自这个男人的肯定,可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直表现得很不捧场,明明来北欧之后,他对自己的态度已经明朗温和很多了,可总会在某些时候,那种熟悉而无力的隔阂依然横梗在彼此之间。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她应该怎么做,才能让他全然放心地和她在一起?
这么多年的相处,她依然琢磨不透他究竟在想什么,明明有强悍的意志力,却有着敏感脆弱的心。
以至于,她无论是靠近,还是试图远离,都要认命地选择妥协。
神色怅然间,南星发觉自己本就乱糟糟的发顶被他细心梳理好,几根俏皮的发丝吹落下来,沾到睫毛上,痒痒的,瞪得大大的眼睛也忽而酸涩起来。
她听见这个肤色苍白,却总能给人一种巍然安稳的感觉的男人,在扑面的冷风里低笑:“很好。”
“南星,你很好。”
好到让他甚至觉得峥嵘半生不曾失败过的自己,也远远配不上她。
他自出生就在黑暗里爬行,每一次出手,每一次掠夺,每一次和死亡擦肩而过,都带着嗜血的杀戮,在他看来,命这种东西,一旦落到他手上,都是一样的下场——该利用的永不会放过任何压榨的可能性,该挫骨扬灰的也从不给人东山再起的机会。
他决绝得仿佛血液里从未有过常人的温度,他以为此生就会这样顶着一张温雅的面孔,做尽沾染鲜血的勾当。
哪怕从始至终都有着最明确的目的,可在遇上明媚如照样的她之后,这样自厌自弃的感觉便一天强过一天。
南星苦闷了一下午的心情立刻多云转晴,仰起头朝他粲然一笑:“嘴真甜,有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