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羡慕归羡慕,真要让他堂堂六王爷,这么光着膀子跟一个大男人躺在一张床上睡觉。顾酩阳的心里还是千千万万个不肯。
大清朝的人,成婚早,早在弘曕十二三岁的时候就已经有了福晋。有老婆,那自然是不会落下正事。在那会儿,别说是跟男人躺一张床睡觉了,就是拉拉手都会觉得恶心。
从大清朝那个年代,弘曕别的没带过来,唯一带过来了的,就是对同性恋本能的排斥!
得亏这床够大,让他能躺得离赛文远远儿的。不过再远能远到哪儿去啊,一张床顶多丈儿八的大小,俩人的手又拷在一块儿。真是怎么躺怎么别扭。
经过刚才那一激,现在躺床上了,反而一点儿睡意都没有。顾酩阳侧眼看了看赛文平静的脸,他呼吸平稳均匀,倒像是睡着了的模样。
这么一来倒像是显得顾酩阳有多矫情似的,一直担心这个男人是不是会对自己动手动脚。但是现在人家没动手,他反倒有些好奇起来,想知道男人是怎么个谈情说爱法。现在还盯着人家瞧,越看越像是自己要对人家动手动脚似的。
这个念头一出,把顾酩阳自己都吓了一跳,赶紧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睡觉。但是越是想着睡觉,就越是睡不着。想翻身吧,又怕拷着手不方便,吵醒了赛文。这么硬邦邦的躺着,倒是让后背越发不是滋味。
“刚刚不是还困得不行么,再这么瞪着眼睛,天都要亮了。”赛文一边说着,一遍随意地翻了个身,然后睁开眼睛看着顾酩阳。
“你居然还没睡着。”顾酩阳一看到赛文近在咫尺的脸,赶紧本能地向后缩了几寸。“不是,我就想知道,男人跟男人,怎么就能…”
“你想试试吗?”赛文一时玩味地撑起手臂来,向着顾酩阳微微压下来。整个房间里漆黑一片,但是顾酩阳却能看到赛文莹莹作亮的眼睛。
这样玩味的挑逗,让顾酩阳心里对赛文的那一点点好奇和好感,也一瞬间就烟消云散。他厌恶地伸手推了他一把:“离我远点儿!我就是这么随口一说,少蹬鼻子上脸!”
“蹬鼻子上脸?”赛文嗤笑一声,语气中多少带着点儿不快。也不知是谁,霸占了别人的身体,明明什么都不懂,还要给人一个劲儿添乱。介入别人的生活,真的是没有一点点防备,现在倒有脸说他蹬鼻子上脸。
身为王爷,弘曕本来就过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生活。养尊处优不知比顾酩阳过分到哪儿去了。虽说作为皇家,基本的礼仪道德是没什么问题,但是要他处处迁就别人,那是不可能的。
就算是现在自己是个不速之客,他也丝毫不觉得自己是个不受欢迎的主。在他眼里,赛文这种保镖,就跟宫里的侍卫一样,一抓一大把,都是些没名没姓的小喽啰,没什么特别的。
除了长得太好看以外。
“哼,你不要以为本王有多想待在这儿。本王可不是跟你一样的轻薄之人!至少本王在清朝,还懂得什么是礼义廉耻。即使本王被困在这幅躯体中,你要是敢动本王一根汗毛,本王一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说完,顾酩阳就从鼻孔里哼出一口气,傲慢又无礼。
“那你就快点回你该回的地方,别赖着不走啊,小王爷。”赛文一听顾酩阳又回到了那副,“老子最大”的傲慢模样,自知现在说什么也是白搭,索性翻了个身不去理会顾酩阳,闭上眼睛也就只顾着自己睡觉去。
“你以为本王想待在这鬼地方啊。”顾酩阳没好气地说着,接着打了个哈欠,狠狠扯了扯被拷住的左手,翻了个身背对着赛文。不知怎么的,这回他倒是睡得心安理得。
第二天一早,赛文就跟活体闹钟一样,把顾酩阳活生生摇醒。本来就不习惯晚睡的顾酩阳,现在还面临着强制性的早起。一时间就是一股无名火冒了起来。
“晃什么晃,要死啊!”顾酩阳烦躁地用手捂了捂眼睛,一时间恨不得把昨天看过的所有现代书上,学到的骂人的话全部招呼在赛文的身上。
“起来晨跑啊,你不是还想着有天能撂倒我么?”赛文一边半挑衅地说着,一边咔嚓一声解开了两人的手铐。这一声脆响,立马让顾酩阳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