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就一边吃着冰棍儿，一边讨论着顾酩夕这个项目的事。

其实净利润什么的，在白夜跟顾酩夕谈到的时候，她并不在意。就算她一辈子什么都不干，吃吃喝喝玩玩乐乐，顾老爷子留给她的那些遗产，都已经够她潇洒一辈子了。更别说还有顾酩阳这个弟弟，就算她没钱，也不可能把她扔大街上不管。

她根本就不愁没钱花。只是顾楠毕竟是亲叔叔，小的时候还经常带着他们旅游，给他们买吃的玩儿的。虽然因为遗产分割的问题，现在他们的关系变僵了，但是血浓于水，这是没法改变的。

只是顾楠这么一来，直接包揽了顾酩夕的新项目。白夜仔细看过了各项条款和批文，的确没有任何问题。据顾楠说，人体实验的手续和法律文书最多也就还有一个月，就能批下来了。但是，这是不属于公司的项目。

顾楠这么做，是想自立门户了？这是在挖公司的资源，来给他自己做垫脚石呢。

“最气人的就是，他自立门户，通过他的人际关系网到处挖资源。这本来也不犯法，我们只能看着，又不能把他怎样。啧。”白夜嘎嘣嘎嘣咬碎手里的冰棍儿，一

脸愁容。

本来顾酩阳刚刚接手公司，很多事都还搞不懂。公司上下的决策和运转，基本都是白夜在拿主意。虽然董事会大部分人表面上都是听着的，但是那也是看在顾老爷子的面子上。实际上真正服顾酩阳这么个毛头小子的人就没几个。比起在两个比自己小一轮的小子手下做事，不如跟着顾楠多捞点好处。

“这怎么看，都像是因为我太无能，所以才造成这种局面的啊。也不怪姐姐把项目交给顾楠。”顾酩阳想着想着，就深深地叹了口气。

“啧，说这些也没用。本来做长辈的，都不愿意听后辈的。想让顾楠跟酩夕那样，拿不到股份，就转而讨好你，那真是比登天还难。”

“讨好？”

白夜斜眼看了他一眼，把手里的冰棍儿条扔进垃圾桶里，然后仰面躺在自己的床上。

“可不是嘛。本来我们都以为酩夕会是公司继承人。顾楠倒是没变，就只拿到百分之十的股份。因为这事，还大闹一场，把干爸气得在病床上直抽抽。你不知道，但是我知道，酩夕从小就不喜欢你。因为你是儿子，干爸对你一直就特别疼。后来…”白夜说到这儿，眉头一皱，又坐了起来。从抽屉里摸出一支烟给自己点上。

“后来呢？咋的了？”

“你就没奇怪过，到这儿来这么久了，为啥一直没见到你们的妈妈么？”

顾酩阳面色一紧。

“那会儿，我，酩夕，也就十一二岁左右的年纪。你要小两岁，啥都不懂，又粘人。反正事后我才听干爸说，干妈是带着你出去玩的时候，被仇家杀了。不过你被藏起来了，所以没事儿。只是，因为胆子太小，只敢躲着，对方人都走了，把干妈扔在路边儿等死。如果你胆子大点儿，打个120，说不定干妈还活着。”

“我…我靠！”顾酩阳立马挺直了背。“扯淡啊！老子十岁的时候就会骑马射箭了！还没个胆子爬出来打个120？！你们这个小少爷也太没用了吧！这要不是我

就在他这副身体里，我非揍他不可！”

“谁说不是呢。酩阳跟你这个性格，基本就两个极端。”白夜吸入一口呛人的香烟，眉眼中透出一股遗憾。“本来酩夕就不喜欢你，从那之后就更是上升到了讨厌的地步。时不时地就欺负你，就跟报复你眼睁睁看着妈妈死掉一样。你知道为什么酩阳会选择学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