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这么一直沉默着,直到赛文把车一直开到了郊外。车上的血腥味儿越来越浓,顾酩阳很想转头回去看看那个酒店经理,确认他是不是已经死掉了。但是他时不时地又会哼哼两声,弄得顾酩阳又不敢回头,怕看到他血糊糊的样子。
出了城之后,赛文把车停在了一片黑漆漆的林子里。车子的灯光根本照不了太远,十米外就是一片漆黑。
“停在这儿干嘛…”顾酩阳看着赛文开门下车,心里又开始打鼓,脑子里飞快地就浮现出上次绑邹海时的情景。可是这个酒店经理毕竟真的让人挟持自己,赛文恐怕不会轻易放过他。
“你是他的老板,挟持你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好处。除非是有人指使,给他好处。”赛文冷冷地说,然后打开后座的车门,把那个酒店经理一把拽了出来。
“你要杀了他?”
“视情况而定。”赛文反手关上车门,那个酒店经理一看到赛文一脸煞气的样子,赶紧就拼命挣扎起来。
顾酩阳犹豫着不知该不该下车。虽然他也很讨厌这种唯利是图,想要谋财害命的家伙,但是这好歹是人,是自己的同类。和杀死一只蚂蚁一只青蛙是不同的,他还是希望可以通过法律解决问题,而不是让赛文动手杀人。
这简直太可怕了。
那酒店经理长得牛高马大,至少也有一百五六的体重。但是赛文一手拽着他的衣服和后脑勺的头发,就跟拖垃圾一样,把这人拖在地上,粗鲁地扔在河堤上。
“求你了!不要杀我!我是被逼的,是麦克让我找人绑架顾总的!”酒店经理腿上的血窟窿还在汩汩地流出鲜血,但是赛文看也没有看一眼。
对于军人来讲,拷问和反拷问的训练简直是再稀松平常不过的事情。所以当这个酒店经理说是麦克指示的时候,赛文一眼就看出他是在说谎。
他冷笑一声,抬脚就咔地一声踹在那酒店经理的左脸上。酒店经理痛苦地闷哼几声,几颗血肉模糊的牙就从嘴里飞了出去。
“别跟我耍花样,不然我就把你的手指头一颗一颗地踩碎!”
那酒店经理都快哭出来了:“是顾楠,顾楠让我找人绑顾总的。他知道你们已经在调查他了,他也早就准备好了后路。就差这最后一笔生意,他就能揣着钱跑路了!”
“放屁!他要差这最后一笔生意,那他直接动用董事会的力量施压,让酩阳签字就完事了!”
“不是不是!他知道自己就算抢到顾氏集团的股份,你们也会把他送去坐牢。所以干脆逼顾总签了上次那个项目,把公司的钱全部掏空。他就直接跑国外了。顾氏集团被掏空了自然就玩儿完了,他根本就不要了。”
“他还跟谁计划过这事,除了你还有谁?!”
“我不知道,这我真的不知道!”
赛文狠狠揪住他的头发,抬手就是一记重拳:“别他妈跟挤牙膏一样,问一句说一句!你还知道什么?他不是还有个药厂吗?除了给他吞钱还干了什么?!”
“药厂?”那酒店经理被打得头晕脑胀,整个人都快懵了。“那个药厂都是用来存黑账的,你们查一下他的私人账户就知道了。他签的所有项目都是挂在这个药厂的。卷钱跑路之后,那些项目没有被兑现,那个药厂造成的经济亏空,违约金都得要顾氏集团来承担。他不仅要挖空顾氏集团,还要让你们永不翻身。”
赛文越听越觉得心口烧得滚烫,气得他太阳穴都在突突。
“现在挂了多少黑账?!”他咬牙切齿地问。
“具体我不知道…至少也有十几个亿吧…”
十几个亿!等顾楠跑路了,顾氏集团垮了,顾酩阳还要面对这样巨大的赔款!那
除了跳楼还有别的选择?!这特么简直就是把顾酩阳往死路上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