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就算任务没有完成，到了协议规定的时间，我也必须回总部。”

“那规定的时间还剩多久？”

“签了一年，现在还剩半年吧。你在精神病院的那段时间并不属于协议范围。”

顾酩阳现在才觉得自己对赛文的了解，真的是少之又少。就连现在赛文所说到的这些，自己也是头一回听到。

“也就是说你无论如何都要走的？可以不走吗？”

顾酩阳神色暗下去，这话的语气几乎已经是恳求了。他满心期待地看着赛文，赛文被他这样的神情看得心里一阵愧疚，只好扭过头躲过他的眼神。但是却没有说话。

赛文的沉默对顾酩阳来说显然是默认了。

“我可以跟你那个什么总部，签你一辈子的保镖合约吗？”顾酩阳不死心地问。

“酩阳…”赛文狠了狠心。“这是不可能的…你和我…”

“你什么意思？”

“我们俩，身份跨越的太大。我什么都没有，什么都给不了你。我可能随时，执行一个任务就死了。但是你不一样，你是这个大社会里面的人。有白夜，有你姐姐，还有你父亲留给你的那么大个公司。你总有一天是要结婚生子的。”

其实这些话，赛文很早以前就想跟顾酩阳说了。

他本来没有想过顾酩阳会慢慢的喜欢上自己。本来他是多讨厌自己的一个人啊。如果是小少爷也就罢了。虽然小少爷坦白自己的心意，但是他也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他和赛文是不可能的。

两个人暂时性的相互慰藉，和相互依赖一直走下去，是两个概念。

所以当顾酩阳表示他的意思的时候，赛文其实是很难理解，也很心慌的。

两个人互相喜欢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赛文怕的，是一发不可收拾，到了割舍不下的地步。

所以当顾酩阳知道赛文总有一天要走的时候，赛文也并不很慌张，也不想要去解释什么。因为这就是事实，没什么可解释的。正好也让顾酩阳知道他们两人之间的差别，也算是给他打个预防针，从此以后不要再那么上心了。

只是没想到，顾酩阳非但没有跟赛文淡化，反而突然之间更加腻歪。这真的是赛文没有料到的。

顾酩阳愣愣地盯着赛文好一阵子，似乎一时没能反应过来他在说啥。

“你真他妈敢说啊！赛老七！”顾酩阳怔了半晌，才终于理解清楚赛文话语里的意思。

“你他妈现在跟我说，咱们不是一类人。你他妈早干什么去了？一开始跟胶水儿似的黏上来，把老子掰弯了，睡过了，你现在提起裤子准备不认人了？！”

顾酩阳当即炸了毛，一把揪住赛文的衣领子就吼开了：“我不管你他妈是什么人，变形金刚还是superman！在我这儿没有睡过了还能跑的！在我大清朝那个年代，打了个啵儿都是要成亲的！你那个总部养你花了多少钱？能不能辞职不干？我跟你讲，赛老七，我既然承认了我喜欢你，你特么就是我的人了！砸锅卖铁我也给你赎身！你现在想把我给踹了？没门儿！”

赛文有些无奈：“酩阳，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脱离了总部，我什么都不是。我连合法身份都没有，没有学历没有正式证件，在这个社会我什么都做不了。”

“那又怎么着？！不就证件嘛，花点儿钱做不就行了，登记一下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