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狼藉，赛文早就收到眼底了。顾酩阳就跟做贼被发现了一样闹心，扭头就给酒店客服打了电话找人来收拾房间。

好在自己的衣服都被熨烫得十分规整，从西装袋里拿出来时还不算很皱。顾酩阳冲了个澡，脑子清醒一些了，才换上衣服下了楼。

赛文和刘秘书已经坐在酒店楼下的露天平台里等他了，早饭也已经准备好。但是两人都没有动，也没什么交谈，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看见顾酩阳下来了，赛文端着咖啡杯的手微微一滞，又别过头去不看他。

这种表情忽然之间让顾酩阳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他理了

理自己的西装，优雅从容地坐在两人中间。“昨晚睡得怎么样啊？小刘？”

刘秘书对老板突如其来的问候感到有些吃惊，忙答道：“挺好的，酒店的唱很舒服...”

“嗯，那就好。毕竟没做亏心事，心里没有负担自然周身轻松。做人呐，就是要心胸坦荡才行呢。对吧，赛文？”

顾酩阳跟着白夜好一阵子，这种指桑骂槐的话倒是学到了不少。刘秘书一听就知道顾酩阳是在挤兑赛文。当即就尴尬得不敢说话。只好假装没听到，埋头喝了一大口咖啡。

赛文没有搭话，只是淡定地吃自己的早饭。两人之间的感觉好像突然又回到了刚刚认识不久的时候。顾酩阳那会儿也是对赛文百般挤兑，而赛文也是一直冷着脸一句话都不说。

见没人说话，顾酩阳觉得有些没趣儿，这才不紧不慢地吃起东西来。

吃过早饭后，三人就驱车前往吴总的那间药厂。正好这天是周末，所以就算是八九点的上班高峰期，路上也并不堵。工厂是在郊区，开出城之后路上的车都少了很多，而且大多都是运货的大卡车。

顾酩阳和刘秘书坐在后座上，赛文就充当了司机。两人讨论着资料上说的，这间药厂过去的历史和规模。总体来说，这个药厂的确是个不错的厂，如果不是因为有黑历史，吴韩晨也不可能答应他们的条件。不过嘛，再过个两三年，就算吴韩晨不这么急着低价出售生产权，到时候也会有很多药品公司主动找他谈合作的。

这其中应该是有什么原因才对。

三人到工厂的时候，吴韩晨已经在厂外等着了。一看到

顾酩阳，就热情地走上来跟他握手。

“今天我还真是差一点就起不来了，昨天可真是喝的有点多。怎么样，酩阳？看你脸色不太好，是昨天没睡好？”

顾酩阳扫了赛文一眼，果然赛文的表情又变得阴沉起来。顾酩阳心里闷哼一声“还不是被你这个龟孙子给气的”。

“没有没有，昨晚睡得挺好的。”顾酩阳笑着说。

吴韩晨点了点头，然后对顾酩阳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几人才慢慢朝着工厂里走去。

这个工厂有些年头了，跟随着年代发展换了好几代主子。规模和技术也一代一代的提升，现在已经有十几亩地。除了药品制造，还有医疗用品和器械制造。

吴韩晨带着他们一个厂一个厂地参观，这些生产流水线在工人的操作下显得井然有序。机械臂和运输带都十分干净整洁，就连废物回收的厂也一点都不脏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