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酩阳想了想，也是这个理儿，也就没有再劝白夜。

第二天一早，顾酩阳才刚刚起床呢，顾楠就又打来电话。提醒他今天要去扫墓，让他准时到。

顾酩阳都被顾楠这种过度积极的态度，搞得有些烦躁了。只恨不得吼一句“又不是你妈你特么兴奋啥”！

那个公墓是在城外的一座山腰上，离城区有二三十公里的距离。车开到公墓门口就不能再进去了，顾酩阳只有下了车。

白夜并没有来，所以只有充当司机的赛文跟顾酩阳一起。天气越来越冷了，昨晚又下了雨，地上有些水洼，树上的叶子都落光了。顾酩阳裹着羽绒服，一副已经冻得不行

的样子。

顾楠已经到了，正靠着车兀自抽着烟。略微发福的脸上此时透着一股沧桑，在烟雾缭绕下看起来倒显得有些悲伤孤寂。

顾酩阳皱了皱眉头，撇开心里对顾楠这幅样子萌生的一点儿同情。“叔，你来的真早啊。”

听到顾酩阳的声音，顾楠才转过头来。好像才刚发现他一样。“我也就刚到不久，酩夕呢？”

顾酩阳耸了耸肩：“不知道，恐怕正在路上吧。”

“这孩子，怎么这么慢呢。一年就给自己妈妈扫这么一两次墓，都还这么拖拖拉拉的。”

顾楠把烟头扔到地上踩熄，嘴上却开始指责起顾酩夕来。顾酩阳越听心里越不是滋味儿，干脆懒得理他，掏出手

机自己玩儿。

赛文沉默地站在一边儿，看了看顾楠又看了看一边儿。本来公墓就特别安静，现在更是一片死寂。连一声鸟叫声都听不见。

等了好一阵子，都十点多了，顾酩夕都没有来。顾楠实在是一点儿耐心都没有了。给顾酩夕打了好几个电话，也没人接。

“这孩子！怎么这样呢，到现在都不来。真是太不像话了。”顾楠气愤地放下了手机，转头看着顾酩阳他们。“就咱们三个去吧，你姐姐估计又忙着工作，把这事儿忘了。”

顾酩阳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估计是顾楠也觉得，平时顾酩阳总是嬉皮笑脸的，嘴巴吧啦吧啦说个没完。怎么今天这么沉默，觉得有点儿反常

。盯着他看了好一阵儿，看得顾酩阳头皮发麻。

“叔，怎么了？”顾酩阳明知故问。

顾楠尴尬地笑了笑。“没什么，就是看你不太有精神。”

“这是给亲妈扫墓，难不成我还穿一身大红大紫的衣服，哈哈大笑地去啊。”

顾楠只好轻咳两声，也就没再说什么。转身从车上拿下来一大束白菊花，小心翼翼地捧着，就朝公墓里走进去。

顾酩阳有些紧张，扭头看了看赛文。

“别怕，没事的。”赛文吻了吻顾酩阳的额头，抬眼看了看四周，然后牵着顾酩阳的手一块儿走进了公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