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晚上的时候，那个项目的合伙人果然也十分准时地打来电话。邀请白夜他们一起去酒店吃晚饭。因为上次看着顾楠给的好处，拒绝了白夜的合作，现在回头来找他们，那态度可叫一个殷勤。

不过人都是这样，有好处的时候谁都不会拒绝。如果真的那么清高自傲，那这个人也就不会找白夜他们谈这个项目，而且还这么快就答应下来了。都知道顾氏集团不好惹，为了点儿面子得罪这么一棵大树，那实在是不明智。

两人刚下楼，把车开出停车场。顾酩阳眼角的余光就看到，在他们后边儿不远处，一辆破破烂烂的现代车就跟着启动了。

这辆破旧的老爷车不紧不慢地跟在他们的车子后边儿。白夜没有注意到，但是顾酩阳已经遇见过好几次这种被跟踪的事儿了，所以现在倒也摸出点儿门道来。

他摇下车窗，假装透透气，然后从倒车镜里朝后瞧了瞧。现代车里的人好像没想到他居然会发现自己，探头朝挡风玻璃外望了望。顾酩阳这才看到居然是177。

“真low…”顾酩阳忍不住自言自语了一句。

“你说啥？”白夜狐疑地瞥了他一眼。

“没啥。”

顾酩阳笑了笑，然后把车窗又摇了上来。

今天的天气相当的冷，因为地上的雪正在融化。路边儿的人行道和灯柱上都挂着细细碎碎的冰碴子，这会儿正在滴水。顾酩阳穿着西装，还披了一套厚实的大衣。一下车的时候也还是觉得，脸上冻得发僵。

这个合伙人邀请的地方，正好也就是上次他们举行记者会的那个酒店。顾酩阳本来还以为只有那几个主要的项目经理，没想到到了之后才看到，居然连顾酩夕也在，吴韩晨也在，甚至还有穆野两兄弟的老爸。

白夜一时也有些吃惊，没想到会来这么多有头有脸的人。但是多年来的经验并没有让他的惊讶持续很久，他迎上前去，一个接一个地与这些人握手。

顾酩阳跟这些人一一打过招呼之后，自然而然地坐到了顾酩夕的身边。“姐…”

顾酩夕本来正独自坐在一边儿，也并没有许多人跟她攀谈。因为顾楠的事，她放在顾楠那里的几个项目都打了水漂。现在正是失意的时候。这里不少人都知道她跟顾楠比较亲，现在顾楠被抓去警察局了，说不定要不多久就会被判刑入狱，现在谁也不敢跟她走得太近。

本来风光惯了的人，一下子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角色。不管怎么想，顾酩夕心里肯定都是不会好受的。

顾酩阳当然知道顾酩夕心里难受，她会变成这样，自己也有责任。所以不论怎样，他也不能扔着自己姐姐不管。

“酩阳啊，最近忙吗？”顾酩夕露出一个有些勉强的笑容看着顾酩阳。一张漂亮精致的脸蛋儿现在都消瘦了不少。

“公司什么事儿都好，蒸蒸日上的。姐，上次的事儿是我不好，没有先跟你说。我也不知道怎么补偿你，要不…你到公司来上班吧？我把研发部门独立出来给你管…”

顾酩阳话还没说完，顾酩夕就先轻笑一声打断了他。

“不用了酩阳。事业这种事，我习惯了靠自己。爸爸既然把公司交给了你，那肯定就没我什么事儿了。你也不用特意照顾我，我很感激你。但是真的没有必要。”

“那姐…你那几个项目…亏损了多少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