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一瞪眼睛。“你自己一边儿呆着去，我没空跟你浪费时间。”

“没事儿，你可以当你看不见我。我本能觉得，我呆在这儿，对他们的现状反而更不好。”

白夜撵了好几次，愣是撵不走。瑟文就跟一块撕不掉的牛皮糖，直到白夜换好鞋子穿上外套出门，他都殷殷切切地跟着。

两人一开门，就看到赛文还维持着最开始的姿态站在花园儿里。这都过去一两个小时了，外头不说冰天雪地，但是北京的冬天又干又冷，这一两个小时下来，就是穿着两件羽绒服也该冻得全身发僵了。

“我靠，老兄你不是吧！你疯了啊，你男朋友这会儿气头上，你找个咖啡厅，吹吹暖气，喝杯咖啡。过个几个小时再回来哄他不就行了！你还真打算在这儿站一天啊！”

赛文面无表情地看了瑟文一眼，没说话。

白夜有点儿看不下去了。赛文身上就穿着一件针织毛衣，套了一件呢子外套。看着都冷，这会儿冻得脸都发红了，鼻头也通红。

“我听酩阳说你前两天才发高烧，这会儿刚好。我也不晓得你们又在闹哪样，但是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自己一会儿就好了。你在这儿冻出毛病了，不是更添堵嘛。先进屋吧。”

白夜说着就推搡着赛文，想把人弄进屋里去。但是赛文站着没动。

“177，我有事要你帮忙。”赛文扭头看向瑟文，但是他说的是法语，白夜没懂他在说啥。

瑟文一愣，指了指自己，用法语回问道：“你？找我帮忙？”

“是的。我过一阵子必须离开这里了。”

瑟文狐疑地皱起了眉头。

别人不明白，那很正常。但是瑟文明白得很。从来的那天，他就一直在观察赛文和顾酩阳。

其实不用顾酩阳说，瑟文也能把他们之间的矛盾点看得一清二楚。要说为什么的话，只能说是，他对人的观察实在是太细致入微了。

从两人对视的眼神，对对方说话的语气，神态。大到肢体接触，小到一个不经意的动作。瑟文都能看得出来，这两人对对方的心思是有多深。

所以他是很能懂赛文心里的矛盾的。他能看得出来，赛文对顾酩阳，已经不是单纯的暂时性伴侣的想法了。但是他又不敢一直留在顾酩阳身边，因为他清楚自己是什么身份。

这些，瑟文都懂，只是没有拆穿。

所以当赛文用法语跟他说，他忽然决定要离开这儿的理由时，瑟文一时都惊得说不出话来。

瑟文张了张嘴，想说一句“老兄，你是说真的？”但是看赛文的表情，就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所以瑟文也就懒得问了。

“你一定是疯了，才会想出这种主意。”

“只有这样，才简单有效。”赛文冷冷地说。“我没什么时间跟109打游击

战。”

“好，我知道了，我会照办的。”瑟文点了点头。

白夜皱着眉头看着俩人。“你们他妈的在说什么？说中文，我听不懂…你们说的哪国语言？”

瑟文露齿而笑。“没啥，走吧走吧，让这家伙自己在这儿吹冷风。冻成冰棍儿了也是活该。这出苦肉计我给满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