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该。”侧侧冷笑道,走到门外往外探了一眼,见千梓蹲在离房间不远处的一个角落里,砰地一声把门关上,转身对众人说,“她在外面哭呢,华景哥,你要不要去安慰她呀?”
华景闭了闭眼,摇头说道:“千梓从小就是这样的性格,再加上没有谁能管得住她,能管住她的只有奇雷楼主和他夫人,自从他夫人去世后,奇雷楼主也大病了一场,也就渐渐放松了对千梓的管教,说起来,她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苏殷殷问道:“千梓是奇雷楼主的女儿?”
“养女。准确地说她的母亲是舞阳夫人的侍女,千梓的母亲因为救舞阳夫人而死,舞阳夫人和奇雷楼主就收了她做养女,加上奇雷楼主和舞阳夫人一直没能生育,所以千梓算得上他们唯一的孩子,自然也就娇惯些。千梓的心不坏,就是太任性了。殷殷,你别和她生气。”
苏殷殷笑道:“你都这么说了,我能生什么气,再说了,我也没受伤了。”
“你不生气就好。”
只是阿月还闷闷不乐,耷拉着脑袋扣着桌上的纹路,闷声说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苏殷殷闻言一愣,随即笑起来:“哎哟,我们阿月姑娘还知道这个呢。”阿月半掀起眼皮子看着她,嘟着嘴说:“姐姐你教给我的嘛,你还笑话我。”
苏殷殷笑得更开心,突然想起了什么,脸上的笑容微微收了,看着侧侧问道:“你刚刚说了什么让千梓这么生气?这跟那个什么国花有什么关系?”
侧侧得意洋洋地笑说:“这泠雀花啊,是在夏季开放的,所以夏季的泠雀花最美,但她却不是在秋冬凋谢,而是在春天凋谢。我刚刚说她是春天的泠雀花,她当然生气了。”
阿月闻言一下子开心起来,一边拍手一边笑道:“说得好,说得好!就该这样煞煞她的威风。”
苏殷殷好笑地看着侧侧和阿月,一回头见三太子独自站在一旁沉默不言,便问道:“三太子,你老人家怎么了?”三太子缓缓地抬起头,目光看着华景,问道:“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一问华景。”
华景勾起嘴角,点了点头:“请说。”
“你来自哪里?为什么从来没听你提起过你的国家,你的家人?”
“三太子为何会这样问?”
“这个问题很奇怪吗?”三太子笑了笑,“我只是有些好奇而已。华景你似乎认识很多人,又有一身不凡的本事,我一向对能人志士有敬佩之心。”
华景缓缓地垂下眼皮,幽幽道:“说起来,我也不知道自己算哪一国的人,我从出生开始就生活在森林里,直到有一天我父亲说‘你该走出家门了’,我才离开那里。之后,我遇见了无上真人,拜他为师,后来我就跟着师傅四处云游,找寻各种可以炼药的宝贝,一路上结识了不少朋友,从我离家那天到现在,我已经有七十七年又二十三天没有回过家了,三太子你要问我是哪一国的,对不起,我无法回答。”
“那,那你为什么不回家呢?”苏殷殷问道。
“家规如此,我也无法。”华景长叹一声,叹息声中飘荡着无尽的忧愁。
三太子还欲再问,侧侧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说:“问问问!问这么多做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华景哥从哪儿来,是哪国的人,和你三太子有什么关系,多管闲事。”
三太子笑呵呵地说:“我刚刚说过了,我就是多管闲事。华景兄,恭喜你了,有这样一位处处护着你的红颜知己,真是有福气。”
侧侧蹭得一下红透了脸,鼓着双眼,说道:“说,说,说什么呢!什么红颜知己!你少胡说八道。”